“老夫人言重。”谢漪笑道。
老夫人亲引着她在身旁坐下。
筵席已开,珍馐美酒皆上,满座宾客相继上寿。老夫人红光满面,答谢,竟无半点疲倦之色。然而众人都看得出,老夫人似怀心事,目光总不住往门口瞧。
李闻孝顺,见母亲有心事不能开怀,上前问道“母亲可有吩咐,儿必全力为之。”
老夫人摇摇头,叹息道“是在等陛下驾临。”李闻位居九卿,又是帝师,皇帝驾临寿宴,也是情理之中,可眼下宴已过半,仍不见圣驾,想必是不会来。
她撒娇,谢漪便有些不能坚持。
刘藻见有望,便摇着谢漪手,道“让去让去让去。”
谢漪却骤然板脸,严肃道“不许撒娇。”
刘藻只好停下,恹恹地,低垂着脑袋。
谢漪软下语气,摸摸她,道“就在车上,等回来。”
转头亲亲她发丝,方红着脸道“好。”
谢漪这时才睁眼,见手心璜佩,笑笑,道“又赠玉。”
刘藻粗心,未发觉她话中带个又字,兴致勃勃地道“这是方相氏所献,说是有辟邪之效,你将它悬在床头,兴许可安睡眠。”
谢漪也是这般想,她身上已带枚青鱼佩,再带璜佩便累赘。
廷尉是重臣,他府邸距中枢不远,不多时便到。
李闻听闻母亲是在等圣驾,不由惊讶,问道“母亲盼望圣驾,可是有事要奏禀陛下?”
老夫人看他眼,有些恼“老迈妇人,能有何事,惊动陛下。是为琳儿,她外放数年,不得归京。若在寿宴上跪求陛下,陛
她不让她去,刘藻是不敢自作主张,只能没什气势抱怨“必是又要等许久。”
谢漪眼中划过抹宠溺,暗自摇摇头。
刘藻并未深思谢漪为何不让她去,她口中恐惊扰寿星,显然是站不住脚。但谢漪不让她去,她就乖乖在车中等着,不去。
府内已是高朋满座。丞相携寿礼至,满堂宾客皆起身相迎。
谢漪将寿礼交与廷尉府上仆役,由李闻引荐,见过老夫人。老夫人把岁数,满头银丝,精神却是不错,眼神也不浑浊,反倒湛然有光。她在丞相面前,也不敢托大,谢漪施礼后,她也起身回半礼,道“君侯驾临寒舍,当真蓬荜生辉。”
刘藻不愿闷在车上,便道“与你同去。”皇帝加恩,亲临寿宴,也无甚奇怪。
无伤大雅小事,谢相多半依她,她正欲令御者停下,换乘自己车,却听谢漪道“不许去。”
刘藻不解“为何?”
谢漪无奈地看着她,道“你去,便是阖府接驾,上下不宁。老人家八十高龄,好端端过整寿,你何必闹着去。”
刘藻还是不愿留在车上,低声嘀咕道“不会,她又不是没见过朕,宴上也多是重臣,见惯,不会惊扰老人家。”她想着撒撒娇,谢相定会心软,便道,“等你许久,都饿死,让去吃顿寿宴,也沾沾老人家高寿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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