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惊诧,继而愤怒“姑母岂能、岂能……这、这未免太过……”
这事荒唐,传扬出去,谢家哪还有颜面在,他有许多难听话,可对上谢漪目光却怎也说不出来,既不敢说,也不忍说,将自己脸涨得通红。
与他坦言,则是往后还需他配合,二则他也算是谢家诸多亲眷
可惜仅杯,三两口就没。谢文蠢蠢欲动,望向剩下。
刘藻命人取片木片来,木签削得极薄,边角镂梅花,是宫中专用于写名帖。刘藻亲取笔墨,在上头写下几字。写完吹吹墨迹,见谢文目露精光,便笑问“你想要?”
谢文因方才生出惊人念头,很有些畏惧她,轻轻地点下头,不敢多言。
刘藻起身,亲手将写好木签系在酒瓮上,将酒瓮连同夜光杯并装进木匣里,道“这可不行,这是谢相,你替朕带回去,朕酒窖中美酒任你选。”
谢文原就惊恐,闻她亲近之语,更觉心慌,唯恐那猜测竟是真,道“臣不敢。”
酒。
他闻着酒味便知必是美酒,行过礼,问道“陛下可是在品酒。”
刘藻在他进来,便留意到他手中之物,随口应声,问道“你手中是何物?”
谢文想通后也不觉如何,不过是圣上与姑母支使他跑回腿,做回传信人罢。他奉上竹简,道“是篇新作赋。”
刘藻接过,自袋中取出竹简并未立即打开,而是先端详阵,仿佛因其中字迹,连同再平凡不过竹简本身都显得珍贵起来。
刘藻也不再与他多言,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
谢文于是又从宫中回来。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相府,这时雪已停,风犹在作。谢漪着身雪白裘衣,在庭中观雪。
谢文知晓这是在等他回来,老老实实地奉上那六瓮酒,欲言又止地望着谢漪,满腹心事。
他心思浅显,谢漪自不至于看不到。她收下酒,这回不与他遮掩,直言道“不毁社稷,不祸苍生,与她两厢情愿,别无他意。”
谢文那不对头感觉越发浓郁。他并未说这赋何人所作,陛下却知道,这倒也罢,然这不过篇赋罢,姑母文采斐然,堪称辞藻大家,但在赋上却无多少天赋,只中上而已,陛下得她作,何以珍惜若此。
他总觉其中不同寻常,且隐约有些头绪,可这头绪又着实使人惊恐,他竟不敢深思。
刘藻摊开些,只看个题,便显出笑意,重又合上,欲待无人时细读。她看眼谢文,从前觉得这小子烦人得很,与她抢谢相,眼下看来,确是有些用处,不止能为她障群臣之目,使众臣不再叨扰婚姻之事,且还能为信使,为她和谢相传递消息。
刘藻觉得颗心都和蔼起来,十分和气道“天寒,卿饮杯美酒,去去寒意。”
长相思仅七瓮,瓮只壶,壶仅两杯。她方才已倒杯,这时便将余下那杯赐予谢文。谢文正自惊悚,听皇帝赐他酒,下意识地接过,饮之下,大觉惊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