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走上前,轻轻地在布帛上抚过,问道:“你准备许多聘礼吗?”
刘藻点点头,她是按照大汉朝娶皇后标准来,总共备二万斤黄金聘礼。但她想,她们暂且不能示于人前,很委屈谢相,又增添许多。椒房殿库房都装满,也盛放不完,她便使人又造两间。
谢漪便笑下,道:“嫁妆,稍后补上。”嫁妆是出
如此,共牢而食,合卺而酳,便算完。
有汉以来,遵循周礼,士人成婚,婚礼端庄而神圣,安静细致,极具仪式。二人又照着礼仪,将余下步骤全部都做,每做步,便感觉夫妇之义重分,每做步,便觉结发之恩深尺。
至礼仪全尽,便余下入洞房。
这时天也黑。整座宫殿都燃起蜡烛。刘藻带着谢漪往寝殿去。
寝殿与正殿不同,正殿中以配得上皇后身份肃穆大气布置,而寝殿便角角落落,方方面面,都照着谢漪心意来。
有乐官,齐作礼乐,礼乐肃穆,使人萌生敬意。大殿正中,香炉散发出袅袅烟气,悬挂配饰,物件摆放,新铺设地衣,种种诸物,将殿宇装饰成大婚所用之处。
谢漪看到她身上所着衣衫,正是皇后所用嫁衣。玄色礼服,镶着红色滚边,滚边上绣祥云凤凰。她转头看刘藻,刘藻也换身衣袍,与她所着,配成套。
今日,是她们大婚日子。
谢漪入门前便猜到少许,可当真看到,仍是觉得恍然如梦。
刘藻转头来看她,她紧张路,到此处,竟不知怎,镇静下来,满心都是郑重与敬畏。她望着谢漪,望着她与她般顷刻间肃然下来容色,与胡敖微颔首。
“你喜不喜欢?”刘藻小声问道。
谢漪眼中满是柔情,看着她,点点头。
刘藻见,眼睛骤然有神,满是欢喜。
殿中准备菜肴与清酒,还有成箱布帛金器。布帛俱是齐纨蜀锦,名贵非常,金器则多是杯盏之物。
谢漪目光落在那些物件上,刘藻与她解释:“这是聘礼,原本是锁在库中。但打听,说是要取出些,摆放出来,以渲染喜庆。”
胡敖换上礼官服色,前几日刘藻寻个由头,与他个礼官职衔。这是她们婚礼,许多东西,不能呈现,但能做到,刘藻全部丝不苟,竭力完美。
胡敖手中捧着道竹简,高声道:“新人入殿,共牢而食,合卺而酳。”
刘藻与谢漪并肩而行,至殿中,相对而坐。她们彼此对视,既有欣喜,亦是羞涩。有宫人捧牲呈上,以匕首,割下块肉,置鼎中,呈到新人面前。刘藻先吃块,谢漪接着也吃块。
另有两名宫人上前,撤下肉与匕首,呈上壶酒来。与酒同来,还有对自中间剖开匏瓜。剖开匏瓜是饮具,其中可盛酒水。刘藻与谢漪各执半,倒上美酒,各自饮口。
匏瓜是有些苦,倒上美酒,酒中也染上苦味,寓有同甘共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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