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未歇,风倒越刮越猛。谢漪饮杯酒,仍是担忧刘藻身子,与主人家道:“风雪狂虐,使人寒冷,不如设屏风。”
太后听就知是为皇帝所求,答应。
刘藻含笑望向谢漪,谢漪又看眼她手中酒爵,道:“不可逞强。”
刘藻笑意更深,听话地只饮爵便作罢。
二人并无亲近动作,只三两句言语,与两回对视,然任谁都瞧得出其中亲密。太后见此便知小皇帝终究是得手,她暗自哂,转头望向绿竹。绿竹
刘藻也施礼:“见过太后。”
二人将礼节摆得分毫不错,仿佛当年争斗是假,将她自长乐宫贬至长门也是假。太后心下暗讽,面上倒也不失风度:“陛下与丞相如何忽然驾临?”
刘藻也无甚好隐瞒,随口便道:“出城游玩,逢风雪大作,来太后这里避避。”
太后便是颔首,召来名婢子,吩咐道:“令呈美酒佳馔来。”
刘藻见此,便往她身后看眼。那名唤做绿竹宫娥就在太后身旁,但太后却未就近吩咐她,而是另寻名宫婢。
天公不作美,待刘藻与谢漪欲回城时,阴云遮蔽,伴着狂风大作,,bao雪骤至。
众人忙欲寻处避雪之地,观前方不远便是长门宫,均快马往那处去。
长门宫原是馆陶长公主献与武帝园池,陈皇后被废后,武帝令她迁居长门,以省己过,待废后郁郁而终,长门宫便空下来,直至太后迁入。
刘藻不愿与人口实,在太后迁入前,特命人修缮,不拘用材花费,尽量修得华美堂皇。长门宫原就是富丽之所,经此,更是华室遍布,珍宝无数。
刘藻与谢漪入宫门,至正殿,掸掸雪,便在廊下观景。
她往绿竹脸上扫。那日见她是在夜间,她又是躺在床上,看起来就与今日大有不同。眼下看来,绿竹与谢相似乎更像。唇鼻眼眸具有相似,只是虽有相似,谁都不会将二人认作人。
刘藻看过便收回目光,转头便见谢漪正在看她,目光幽深幽深,刘藻便问:“怎?”
谢漪笑笑,摇头不语。
很快便有宫人奉上美酒,是温过,酒香阵阵,令人心驰。
太后在食案后坐下,面观雪,面令人斟酒。谢漪与刘藻也各占座。
谢漪恐她受凉,令人取大氅,为她披上,又要她入殿去。刘藻想再看看雪,便小声央求道:“再让看看。”
纵然是冬日,如此漫天飞舞大雪也不常见。片片雪花飘落,在风中卷,凌乱纷飞,在片宽阔苍凉天地间,如画卷般,勾勒出笔笔黑白分明美。
谢漪见她着实想看,便狠不下心来劝她,刘藻见此,弯起眼眸,小狐狸般地笑,拉住谢漪手,与她道:“们同看。”
谢漪少不得无奈,正想容陛下再在廊下站上会儿,身后传来步履之声。刘藻立即收敛笑意,回头观,便是漫不经心慵懒笑意:“太后。”
谢漪松开刘藻手,抬袖礼:“拜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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