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被她这样看着,心又动动,脱口道:“你这样笑时候,倒是与近些。”
谢漪方才还觉得她与陛下越行越远,不妨她有此言
她言不发地走,身姿冷峻。谢漪看着她身影,觉得陛下越发喜怒难测,她与陛下间隔阂也越来越深。
转晴天忽下起,bao雨来。刘藻忙回到舟中,谢漪起身,查看她衣袍,口中问道:“淋湿不曾?”
刘藻摇头。
舟外狂风大作,小舟东摇西晃,雨珠被风刮入舟中,脸上都能感到湿意。刘藻站立困难,坐下来。
叶扁舟,在风雨之中飘摇,那狂怒风雨仿佛随时都能打散小舟。刘藻皱下眉,却没说什。谢漪稍好些,安慰道:“陛下别怕。”
不愿平生波澜。谢漪目光柔缓,便像这池上风般,舒缓地进入刘藻心。她道:“最好能封为王,再不济也得是列侯。之后陛下是要有番作为,还是安稳生,则都由陛下做主。”
那时谢漪为她打算就是这样。可她说得简单,当真做起来堪比登天。昭帝怎会愿见卫太子之女有所作为,又怎会愿意封她为诸侯。
刘藻轻轻地问:“昭帝对你好吗?”
将她从小官提拔,路做到丞相,昭帝待谢相定是很好?刘藻问完,心中便想道。
“臣与昭帝,是君臣相得。昭帝欲收回大权,臣稍有些智谋,恰好入昭帝之眼。”谢漪说道,便是承认昭帝待她甚为倚重。既然君臣相得,她又是如何看待昭帝?刘藻张张口,似乎有些不知如何问起,谢漪知她心思,便笑着道:“昭帝恩遇,臣无以为报,只是今生先许皇后要照看陛下,只得来世再报。”
刘藻点点头,然而风雨呼啸,舟身摇动,使她腹中翻滚,忽觉恶心。
“四下有伴驾船只,忽风,bao雨,必有应急法子。”谢漪说道。刘藻头回乘舟,自是茫然,闻言安心不少。
噼噼啪啪雨滴打落在舟篷上,风势猛然加大,小舟颠簸下,使得刘藻身子重重震。她忙坐稳,欲问谢漪可还好。谢漪却已握住她手,温声道:“别怕,舟子是多年行舟老手,不会有事。”
她手有些凉。刘藻心想,谢相也是怕。她反手握住她,笑下,道:“待至蓬莱,厚赐与他。”
谢漪也笑笑,望向她目光中,添少许宠爱。
“哦。”刘藻轻轻地应道,心口疼得像是被揪成团。原来不止今生不是她,来世也不是她。
她原以为,她闭口不谈,她与谢相远些,不再使她为难,谢相便会原谅她情意。她们个是君,个是相,纵使不能在起,也能起度过生,兴许还能有君臣相得佳话。
可原来君臣相得她已与旁人,乃至度过生都未必有。
方相氏拆字极准,谢相既不能对她动心,便会离她而去,她们终会天各方。
谢漪见她忽又沉默,眼中浮现担忧。刘藻不愿让她看出来,站起身,前往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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