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想道,她是不是太过纵然陛下。
陛下年少不懂事,她便该代她抉择,怎能直惯着她。
可要当真对她冷下颜色,谢漪又不忍心,到底是她养过孩子。何况,她不久便要离京。
谢漪在殿外走几圈,待宫人来劝,要她歇
“姑母辛苦多年,好不容易歇歇,不如趁此,多歇上阵。养好身子,再回朝处置政务,也不迟。”刘藻哀声劝道。
她要留谢相在宫中,半固是舍不得她回去,旦谢相走,她又不能每日见她。另半则是谢相回府,相府无主事之人,谢相无人照料,她放心不下。
这回谢相受伤,虽治好,可其中艰险,刘藻永远忘不,更不必说她自责,内疚,与想要对谢相好腔热忱。
“也不能直在宫中,哪有丞相久居禁宫道理。”谢漪说道。她再长住下去,大臣兴许就要疑心,她是被陛下囚禁。
刘藻暗道,丞相不可,皇后可。谢相若能做她皇后便好。可这话,她又哪里敢说,只好道:“从前没有,便从朕始,君臣相得,自来便是佳话。”
此言,她唯恐太后又朝她发怒,忙跪下磕头:“婢子自是要在太后身边尽忠。”
太后见她那张与谢漪极为相似面容,在她面前磕头求饶,便觉快意,然而想到这人终究不是谢漪,又觉心中空,甚是无趣。
她不知哪儿来怒意,握住绿竹手腕,将她拖起来。
绿竹惊惶不已,却不敢有半点挣扎,太后手劲甚重,将她手腕都捏红,她咬咬唇,眼中浮现泪意,惶然似林中小鹿。
太后对上她那双可怜眼睛,心中忽然梗,松手,独自往内室去。
谢漪还要再言,忽闻胡敖来禀,廷尉求见。刘藻便似寻到救命稻草般,急声道:“朕去见廷尉,姑母暂不必着急,待朕回来再论。”
说罢,忙不迭地跑。
也不知是从哪儿学耍赖,从前见她是很沉稳。谢漪望着她飞快跑远身影,甚是无奈,却也着实没有办法。
她自可趁着陛下不在,悄悄离去。只是想到陛下忙完日,回来却不见她,必会伤心。谢漪不忍见她伤心,只得由着她耍赖。
她下床,在殿中走动,躺许久,人都闷坏,又命宫人开殿门,出殿去走走。过个时辰,刘藻仍未回来。谢漪看看天色,知今日是出不得宫,不免有些丧气。
谢漪体内毒渐渐清尽,医官们尽心调养,断言必不会留下什病症。刘藻大悦,依承诺,封赐几名医官,也当真封军医为列侯。
大臣们见此,自是要谏,说到底,治病救人不过医家分内之事,行分内之事,却得此厚赐,未免恩遇过隆。
刘藻却不管,于她而言,能治好谢相,便是大功,执意将那军医封侯。
这是在朝上发生事,刘藻未说与谢漪,谢漪不知此事,只是她身子好许多,可下地行走,便欲离宫回府。
刘藻哪里舍得,竭力留她,不肯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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