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很喜欢。
她将谢漪重新安顿下,忍不住问道:“姑母平日用什香?”
“不曾用香。”谢漪回答。
刘藻便显出果然如此模样,认真道:“那就是姑母生来就有香气。”
这话语,倘若换男子来讲,便是轻薄无力。谢漪已恼,然而转头却看到刘藻清澈眼眸,那透亮眼眸中有浅浅欢
她快步入殿,又忙关上殿门,转身,就见谢漪睁开眼睛,转头望向门口。刘藻眼睛亮,大步迈到床前,弯身问道:“姑母醒?可觉得饿?”
谢漪目光在她脸上留片刻,便垂下眼睑,道:“不饿。”
胡敖捧药上来。
刘藻已将照顾谢漪事做得很熟练,闻到药味,就弯身扶着谢漪起来,让她靠到自己怀中,又接过药碗来喂她。
谢漪无力动弹,由得她摆弄,靠在怀中,让她喂着饮下药。
接下去数日,刘藻都见不得肉,乃至连肉味都闻不得。胡敖犯愁,刘藻倒不觉怎,安心照料谢漪,事事亲力亲为。
谢漪隔日就醒,只是比刚受伤时,更为虚弱。刘藻在她醒时,与她说话,睡着后,就去宣室,看看太后与梁集又在如何闹腾。
孙次卿是投机之人,他先投丞相,眼下丞相才伤,便立即转投天子,怕将与人口舌,来日无立足之信,便不肯受皇帝延揽。可他口上推辞,行动中却时时与皇帝方便。
待闻说丞相解毒,很快便可痊愈,梁集越加疯狂,却也无济于事,他虽不至于落败,却因刘藻应对及时,也无法再进步。如此僵持日久,不说谢相伤愈回朝,就是单单皇帝人,也能寻机再行壮大,从而将他们扑灭。
梁集频频往长乐宫去,与太后商议大计。
药自是苦,但谢漪也习惯,碗药尽,眉头都没有皱下。刘藻将碗递给胡敖,按照惯例,她本该将她安置回床上,可今日不知怎,刘藻抱着她,低下头,在她颈间好奇地闻闻。
她气息靠近,鼻尖蹭过她颈侧,谢漪合上眼睛,微微偏开头,满心都是排斥。
“姑母身上香香。”刘藻声音响起。
谢漪语气淡淡:“休得胡言。”
“就是香香。”刘藻坚持道。她总觉谢相身上气味熟悉,又好闻。从前不知为何这般觉得,后来知晓往事,便猜想兴许是年幼时,谢相时常抱她,她记在心里。
这过四日。
四日来俱是艳阳天,风消日暖,外头雪都软。谢漪仍在床上躺着,残留体内毒使她浑身乏力,只是刮骨之痛都忍下来,余下不过多用些药,多歇歇,倒也无甚可忧。
刘藻知她操心惯,不与她说,她反倒多思,便将朝上发生什,俱说与她,又将如何应对也并告诉,好使她安心。
入夜,白日暖意皆消融,寒冷顺着门缝窗缝无孔不入地往里钻,呼啸风声隔着窗都清晰可闻。
刘藻打发众臣,急急忙忙往回赶,入寝殿,便见殿中烛火氤氲,那人正躺在她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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