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再是不舍,也知眼下不宜再多留,她点点头,忍不住又说句:“卿信朕。”
谢漪既未说信,也未说不信,只将她送到门边,又唤来侍婢,领她去见老夫人。
算起来,自上回见过外祖母,刘藻已有大半年未来过相府。她至小院,院中无人。秋日肃杀,老人家畏寒,又是夜幕降临,自是留在房中,并不轻易外出。
刘藻走入门去。
老夫人见她乍然驾临,也是
“陛下之言,句句有理,臣自是信。”谢漪被她抓住手,试图将手抽出。
刘藻却握得更紧,谢漪目光顿时冷下来,刘藻更觉慌张,她不知如何是好,更不肯将手放开,无措之下,哀求地唤声:“姑母。”
声姑母,使得谢漪身子僵,刘藻捉住时机,轻声道:“姑母,你且信回。”她努力克制,可话语却不由自主地到嘴边,“你在心中,是不同。”
她说罢,伸开双臂,试探着欲抱谢漪。
她称她姑母,愿做小辈,以此来打消谢相心防。谢漪被她抱紧,耳边小皇帝又唤她姑母,她仿佛在剖开自己心,努力将话说得真诚:“你是姑母,于而言,是不同。知道,在你心中,也是不同。”
外婢子小心唤道:“君侯。”
谢漪松口气,道:“进来。”
门被推开,婢子捧着袭披风,走入门来。这是谢漪回府之时吩咐,陛下衣衫单薄,她恐她受凉,令人去取身披风来。披风是今岁新制,她尚未上过身,来与陛下用,也不失礼。
谢漪接过披风,抖开,亲自为刘藻披上。刘藻手足无措,愣愣地呆立。她长个,拔高许多,竟比谢漪还高少许。她垂眸,便可见谢漪唇,湿润且嫣红。她们靠得这样近,她只需微微倾身便能碰到。刘藻吞吞唾液,用尽全部定力,都未能克制。
谢相是什味道?必是格外香甜可口。她忍不住微微朝前倾身,靠近些。谢相身上香气,如既往熟悉,此时却如迷药般,使得刘藻沉浸其中。她情不自禁地靠近,她鼻尖,即将触到谢漪额头时,披风系好,谢漪退开去。
两句不同,终于使得谢漪松懈,将身子软化,靠在刘藻肩上。
刘藻揽住她,心瞬间就满。
可惜谢相脆弱,只是短短数息。不过片刻,她便轻轻推开刘藻,道:“陛下去见过老夫人,再回宫。”
仍是催促她走,但语气已是软下来。
刘藻依依不舍,谢漪对她笑下,笑意很淡,却很暖:“去。”
刘藻顿觉心中空落落。
“时候不早,陛下当回宫。”谢漪说道。竟句也未提宣室殿中那句“除之而后快”。刘藻愣,当即反应过来,谢相并不信她,她是在下逐客令。
绮思瞬息间消散,刘藻慌道:“谢相。”
谢漪坚决道:“陛下请回。”
她不信她。她还是以为她想杀她。刘藻惊惶,她下拉住谢漪手,道:“你、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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