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朝外戚,吕氏便不必说,吕后直接登基,吕氏诸子趁机封王,文帝时窦氏,景帝朝王氏,乃至武帝时卫氏,哪家不是或早或晚地烜赫时?就是梁集自己,也是外戚封侯,使家中子弟得以入仕进阶。
如今他恐人分他权柄,竟阻拦皇帝择婿,这就犯众
伴读?李闻莫名,他们不是在议皇夫人选吗?
刘藻道:“伴读也可与群臣示好,皇夫人选,也未必非得梁冰,太后自有沟壑,梁氏原就是外戚,与之联姻,好处无多。”
她心思变动得快,李闻时没跟上,道:“太后那里?”
“无妨。”刘藻淡淡道。
她从未想过要与太后结好,太后不喜便不喜,她不喜也不能拿她如何。而且刘藻还觉得太后很奇怪,竟在宫中藏名与谢相如此相似宫娥。与她联手,恐怕将有遗祸。
藻默然片刻,又望向另份奏疏。
李闻为她解释:“梁素残民,谢相门下已有人参劾此事。梁素之子梁冰,与陛下年岁相仿,梁车骑有意使此子为陛下良配,此事朝中皆知。陛下与太后交好,若有心,不妨在朝上透露些意思。”
如此来,也算回报上回帝师之事,梁集相助。
刘藻眉头皱,她未言梁冰如何,而是道:“残民之事,罪不容赦。”
李闻神色凝,有些摸不透她用意,两相结盟,最好便是联姻。梁冰做不成皇夫,太后处必有意见。
但她也不打算直接与太后撕破脸,太后若要为难她,她也应付不来。故而刘藻依旧使李闻为梁素脱罪,做个样子。但谢漪太过强势,非将梁素治罪,便不是她能掌控。
这来,太后与梁集竟也未怀疑皇帝,只是对谢漪恨意又深层。
梁冰成罪臣之子,梁集也不好再厚着脸皮,要将他与皇帝凑作对。旁支也有适龄小郎,但梁集又觉旁支信不过,且忧将有旁系夺权之事,只好暂且作罢。
但梁集很有些霸道,他家中出不皇夫,也不愿别家成外戚,阻挠着朝中。刘藻很有些坏水,看透梁集所想,非要挑着他作弄,显出很想能有人陪伴意思来,惹得朝中其他大臣不住往家中适龄男儿中瞧,连大将军都起意。
梁集忙得不可开交,今日按下这个,明日按下那个,连日来只忙着这事。刘藻又适时流露出黯然,说梁集擅专,竟预天子家事,使得群臣对梁集大为不满。
“梁集也非只梁冰孙。”刘藻又道。
李闻神色微松。他也不怎瞧得上梁集,但目下来看,要抑制谢相,也只有暂与太后联手。至于皇夫,李闻倒不以为意,不喜欢来日再废就是。他只怕陛下年少,于男女事,看得天真。
“梁集非只孙,可与陛下年岁相仿者,仅梁冰人,若是梁冰问罪,便得自旁支中……”李闻还未说完,刘藻又若有所思道:“应当也有孙女?”
李闻悚然惊:“孙女不能配陛下啊。”
刘藻不由笑,解释道:“朕欲择几名伴读,就从朝中重臣家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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