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师那里,是最要紧步,已走成,余下便得随机应变。刘藻从头到尾都想遍,却并没有用笔记下来。她这里也不知谁人信得过,谁人信不过,落在竹简上,叫人看去,便是麻烦。
如此到晚间,就寝时辰,宫娥上前来,欲为她脱衣。
刘藻忙退开两步,以免衣裳被碰着,道:“不必,朕自己来。”
宫娥虽不解,却也施礼,遵令退下。
刘藻在殿中走两圈,又站在等下,低头看看身上衣衫,不舍得脱下。她回头看眼她那床榻。
谢漪却兀自心疼,怎在宫中养年,还是这样瘦。
时间,人看着美色出神,人自顾心疼,殿中悄然无声。
谢漪为刘藻换上身薄衫,又摘下她冠,换上顶小玉冠。刘藻为便利,甚少与其余小娘子那般梳复杂发髻,多是学着男子束发。
这顶小玉冠便是如此,戴到刘藻发上,不觉别扭,倒很有几分初长成青涩少年之俊秀。
戴上冠,便是更好衣。
衣。
谢漪方才还想要多花些心思,眼下自也愿多些耐心。侍奉更衣不是什大事,倘若她当真要做权相,必会以为小皇帝有意羞辱,少不得以为受辱。但她不是。
谢漪走到衣冠旁,伸手抚下那轻软衣袍,道:“臣请为陛下更衣。”
刘藻弯弯唇角,又忙在谢漪看她前恢复严肃,走过去。
先是取下腰间佩饰。谢漪如宫娥般屈身蹲下,抬手为她解美玉。取下美玉、佩囊,放置在方托盘上。而后再解腰带。
床榻又宽又大,足可容下四五人而不嫌拥挤。刘藻看会儿,轻轻舒口气,这样大床,只人独卧确实宽些。
谢漪退开两步,细细打量番,欲叮嘱她好生用饭,又觉过于关切,干脆就此告退,改日陛下再去她府上探望外祖母时,请老人家劝劝。
她这时要走,刘藻便寻不出由头来留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殿门。
今日她们相处,算得上久,也格外亲昵些。谢相握她手腕,还为她更衣。有时真怪不得她无法对谢相保持戒心,她总时不时流露些温柔,使得她沉溺。
点也不像个坏人。
刘藻撑着下巴,出会儿神,方收敛起心思,回忆这几日计划,有何缺漏。
刘藻声不吭地低头看,谢漪正低垂着眼眸,为她解开腰间白玉带。这个角度看去,谢相真是温婉,又比平素,更添几分柔弱。
刘藻看得入神,谢漪替她取下腰带,又为她解开衣带,见她动不动,不由抬眸望去,谁知她又在发呆。
谢漪无奈道:“陛下抬抬手。”
刘藻闻言,忙将双臂展开。谢漪手无意间碰到她腰,刘藻顿时脸颊通红,想要后退,又生生忍住,目光则牢牢地锁在谢漪身上,不舍得挪开半分。
除下外袍,犹剩中衣。中衣丝绸所制,光滑柔软,柔顺垂下,沾汗也不怎黏身,夏日时穿着,格外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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