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深知,她若直言要来见桓匡,恐是连宫门都出不得。她需契机,接触朝臣。桓匡卧病不起便是她契机。
胡敖且还猜不到陛下此时见桓师是何玄机,却本能地感知陛下此行必有些打算。
皇帝是傀儡。所谓傀儡便得安安分分,什都不知,什都不做,只需占着那位置也就是。然而哪个皇帝,甘心只做木偶。胡敖早知陛下必会有所举措,却不想这日来得这样突然。
小皇帝也不催促,四下望望,仿佛赏景。
胡敖瞥眼身后,那是三十余名羽林郎。羽林设立之初,武帝为建支私军,用多是六郡良家子,也有些孤儿。到如今,羽林已成官宦子
刘藻听明白,点点头,重新扯缰绳,道:“带路。”
三十余人,可谓浩浩荡荡。
行至宫禁五里外,渐渐可见着人影。多是些少年郎相约跑马,也见架轺车,轺车上坐小女孩,与刘藻般岁数,车旁跟两名婢子,车后坠数名仆役。
刘藻有事在身,未顾得上留意这女子,骑着马,自她身旁跑过去,却不知那女子看着她背影,忽羞红脸,直望着她走远,方问身旁婢子道:“这是谁家小郎?”
婢子自是答不上来。
甘泉宫紧挨着甘泉山,半宫殿林苑建在山坡上,还有大半则在山下平地。自前秦起,这周遭便无百姓踪迹,方圆百里,不见民宅。
既无人烟,刘藻原以为出宫门,便少不得荒凉,谁知虽不见人影,然而道路宽阔,野迹明媚,见之下,不觉渺无人迹荒芜,倒要叹声好风光。
胡敖虽也居宫禁,却知得甚广,竟能答出谢相宅邸建在何处。
“此处算是谢氏别业,距甘泉宫不远,此去半个时辰可至。”胡敖回道。
他也骑在马上,落后小皇帝半个马身,他们身后还有三十余名侍从,皆是羽林郎所扮,骑马,腰间悬着环首刀,打头二人乃是羽林校尉,在小皇帝后两个马身处,随时维持着警惕。
刘藻骑着马,直到胡敖所说那片,果见连片宅邸。她往后招招手,胡敖驱马上前,刘藻待他靠近,方问道:“桓师居何处?”
胡敖愣:“桓、桓师?”
刘藻点点头,又问回:“朕要视疾,桓师居何处?”
“陛、陛下不是去访谢相?”胡敖颤声道。
刘藻笑下,那容色淡淡,却使得胡敖慌忙垂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刘藻勒住缰绳,马儿在原地踏两步,方缓缓停下,垂下头颅,啃几口道旁鲜嫩草。
“大将军居何处?”刘藻又问。
怎地问起大将军来?胡敖不解,却也详尽回道:“大将军居处与谢相相去不远,不但是丞相与大将军,许多大臣皆居那片。”
胡敖与她解释此处地势。
大臣们在这带建别业是武帝朝始,近宫禁处,不可居人,远些又不便入宫,除甘泉宫内,北面风光最是秀丽,又甚清凉,官大些,爵高些,皆住在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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