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勰头都不敢抬,唯唯诺诺道:“没。”
太后留意到他光洁额头,忽然意识到事,皇帝年已十五,正值情窦初开之年,莫非是看上这小黄门?
刘藻有意对那宦官另眼相待,是好显得她与谢漪交恶,已不知所措,自然要朝太后稍稍倾斜;二来长乐宫必会再派人来,与其应付不同人,不如只应付人。对付人,较之对付不同人,总要容易些。却不想她所行,到太后眼中,却揣摩出另
“陛下与谢相又不欢而散,臣试探句,陛下言辞虽敷衍,但面上神色却极恼怒,可见与谢相积怨已久。”
太后若有所思地点下头。
她所立,乃是长信殿后延伸出处露台。夏日炎热,此处却恰在阴影中,兼之恰有微风,轻轻拂面,倒是清爽凉快。
周勰见太后并不如何喜悦,忙止话头,不敢再言。
太后思索阵,她所想,与皇帝模样,谢漪为何要与皇帝交恶,她要哄住涉世未深小皇帝,怕是容易得很。但她却未怀疑谢漪与皇帝有意演出戏,缘由倒是简单得很,小皇帝若是在演戏,断不可能分毫不漏破绽。
是尽快打发事,从未问起名姓。宦官诚惶诚恐,恭敬回道:“臣名周勰。”
“周勰。”刘藻默念句,又看他两眼,举步往宣室去。
她并未令他退下。周勰寻思片刻,忙跟上去,挖空心思,与小皇帝言谈起来。奈何小皇帝贯寡言,且又从未透露喜好,能用以攀谈之事,少之又少。
幸而周勰机敏,迅速将话头转到甘泉宫上,极言宫室之华美。刘藻并未搭话,只偶尔点下头,以示她在听。
二人路到宣室殿,刘藻停下步子,她又打量周勰两眼,与他笑笑,道:“你回去吧。”
她想会儿,方与周勰微微笑,道:“你去得有些久,可是途中有事绊住?”
周勰有些得意小皇帝对他另眼相待,但此刻到太后面前,那得意竟不敢显露,他规规矩矩地将皇帝问他名姓,与他随皇帝走路,说出来。
太后听罢,倒是颇为意外,她看周勰两眼,想不出小皇帝为何会对这小黄门另眼相待。她不比这人好得多?每回去,小皇帝不也冷淡得很?
想不通谢相所思倒也罢,而今竟连那小皇帝所想,她也全无头绪。太后顿觉烦躁,神色蓦然沉下去。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
周勰心头跳得飞快,行礼,恭敬退下。
不论宫中,还是朝中,人人皆知太后欲拉拢皇帝,只是小皇帝直油盐不进。然而此番,陛下却意外软和下来,与他多说阵。周勰不知陛下为何转心思,却敏锐察觉,他将要飞黄腾达。
若能得陛下青眼,为太后达成所愿,他必能青云直上。
有此揣测,周勰连步子都快几分,脊背都挺得格外直,丝毫未留意他身后,小皇帝冷冷地注视他,不知在想些什。
周勰回长乐宫,即去将此行所得说与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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