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藻反问声,待回过神来,她说什,又忙摇头,“好些。”
谢漪再是精明,又哪知这少女心事,见她说好些,便起身欲告退,官寺中尚且积不少案牍,待她去处置。
刘藻见她要走,狠狠心,
刘藻点头,冷汗涔涔直下,连唇上都失血色。想到月月皆要如此,刘藻便极是忧愁,抱怨句:“真是烦人。”
宫娥捧耳杯来,杯中盛温汤。谢漪倾身将她扶起:“陛下昨日受累,又使寒气侵体,自会腹疼,好生调养,便能好。”
刘藻听能好,稍稍振作,接过耳杯,饮口。温汤入腹,遍体生暖,温汤竟有立竿见影之效。她又连着饮下好几口,将耳杯饮空,还给宫娥,腹痛缓和许多。
刘藻赞句:“真良药也。”又将耳杯还与宫娥,“还要。”
宫娥垂首轻笑。刘藻不由脸红,转向谢漪,谢漪情绪内敛,只是这时,眼中也染上淡淡笑意。
外祖母从未隐瞒过刘藻处境。她自幼便知她是武帝之孙,太子之女,只是她父亲为人所害,使她生来失势,处境艰难。
这样出身,又是那般处境,常人多半怨愤不平,及年长,难免心胸狭隘,怨天尤人。但刘藻却不同。外祖母爱护,她衣食无忧,过得甚为安逸,甚至不觉就那般无权无势地过世,有甚不足。那般坎坷身世,也只使她多思多虑,心思较寻常孩子重些罢。
然而入宫两月,却使她见识许多闻所未闻之事。
昌邑王失位,待罪京中。他原先是诸侯王,后来入京即位,当皇帝,如今失去皇位,就成阶下之囚,连王位都未必能保。
有此下场,只因他未能守住天下。
刘藻愈发害臊,只是她不善言辞,也不知如何使自己脱离窘境。幸而宫娥接过耳杯,便出殿去,谢相也非喜爱调侃说笑之人。
她稍稍好些,却仍闷闷,痛得难受。方才躺着,谢相揉揉,也很有效,减缓她许多痛楚。只是适才谢漪扶她起身之时,将手收回去。此时也无再为她揉揉意思。刘藻纵然心中希望她能再为她揉揉,却也不好意思开口。
谢漪坐在床边,身上还穿着朝服。朝服宽大,却未遮掩她美色,清秀眉眼,高挺鼻梁,还有湿润微抿薄唇。
刘藻只看眼,又想起昨夜那梦。心中阵慌乱,好端端,她竟梦见谢相,梦见谢相也就罢,偏生还是这般不正经梦境。
谢漪见小皇帝神色变幻,关切问道:“陛下疼得厉害?”
倘若她也失去天下,又会落得什下场?
谢漪不妨她忽有此问,正欲安慰,小皇帝从锦衾下伸出手,抓住她衣袖,坚决道:“朕必能坐稳皇位!”
她要坐稳皇位,当好这个皇帝,不断不能与昌邑王那般沦为阶下囚!
话说罢,腹间痛意加剧,小皇帝“哎呦”声,弓起身来。
豪气不过瞬息。谢漪失笑,轻揉她小腹,道:“已去召医官,陛下再忍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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