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雾站起身,他手套上沾着泥巴,只能用胳膊抱抱自己母亲:“过几天准备去趟昆明花市,你好好照顾爸爸,有什事打电话。”
钟莹皱着细弱眉:“你去那儿干什?”
叶夕雾犹豫下,还是认真解释道:“打算把婚庆店铺分半出来做花艺,这次去昆明花市就准备谈几个花卉供应商代理,们不能总做小成本底端婚庆,想尝试做中高端。”
钟莹并不太懂这些,但她也并不迂腐,只是担心别:“你钱够吗?”
叶夕雾苦笑下:“遣散部分原本合作方,算是收回些合同费用,只是妈你也知道,这些合作方老板都是父亲些……朋友,这次不在家,他们如果上门来闹,怕……”
叶夕雾接近凌晨才回自己市区南部工作室,他其实并非S市本地人,大学来这儿求学,读是工商管理,最早家里在W市经营家小婚庆公司,档次不高,尚且温饱,叶夕雾从小喜欢园艺花朵,虽说大学读专业八竿子打不到块儿,但刚进去他便自己成立园艺社,校园里设施普通,就是地多,特意划块给他,用来种花养草。
父亲出意外时候,叶夕雾还没有毕业,因为这个事儿他急着回去照顾母亲和公司差点连毕业证书都没能拿到。
那半年对叶夕雾来说,形容为是“人生最绝望沟壑”都非常贴切,他无法专心学业,必须放弃园艺发展,回家继承自己并不喜欢婚庆公司。
毕竟他太需要钱。
父亲医药费不说是个天无数字,也是普通人家难以承受,叶夕雾不得已卖掉几家分店,才凑齐前中期费用,家里老店是最后东山再起资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卖。
钟莹瞪大眼睛,她向来是个柔弱温和女人,叶夕雾长这大就没见过她红过脸大过嗓门,父亲这次出事后,钟莹更是瘦几乎脱形,孱弱脊
叶夕雾于是边照顾着刚出院父亲,边用家里之前积累下人脉继续做着小成本婚庆活,起初他毫无经验,不说做糟糕至极,那也是磕磕绊绊,从策划到采购到联系车队、甜品台,最后还要布置会场,主持台词,摄影摄像流程也疏忽不得,叶夕雾承认自己就是个操心命,所有都恨不得亲力亲为,以至于那几年他天天忙得昏天暗地,连自己母亲最后都看不下去。
“实在不行,婚庆公司就卖吧。”母亲钟莹边给院子里花草修剪枝子,边伺候着晒太阳父亲,“反正你爸爸现在病情也稳定,用不着那多钱,公司卖保底就有,你呢,就去做你喜欢工作,别这要死要活还不高兴。”
叶夕雾喜欢花草有部分还真是从小受她影响,他帮着把新泥剥出来,铺在花圃里,抬头笑笑道:“老爸心血咋能说卖就卖,这不混蛋。”
钟莹叹口气,她给株盆景修着模样,转头却见儿子盯着自己看。
“怎?”钟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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