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阑冥想半晌,竟说不出来,因为将军府每天鸡飞狗跳日常,都让他觉得快活。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赵暄便没有再追问,笑道:“既然你想留在翰林院,那就如你所愿吧,只是该赏则赏,否则叫别人说朕不公允。正好侍读学士去江南任巡抚,你来填补这个空缺吧。”
“臣遵旨。”
赵暄安静地观察着他神态,总觉得与之前不大样,可具体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有变化,直到注视到对方眼睛时,才恍然惊觉是眼神变。
幼时将他带在身边,那双眼睛是阴沉晦暗,连带着说话都是带着冰碴。
所以他也会尽量去塑造个好形象,不让自己成为他污点。
“现在只想在翰林院做做学问,过得轻松自在些。”赵夜阑道。
赵暄紧紧盯着他半晌,找不出任何伪装痕迹,道:“当真?”
“当真。”赵夜阑喝口茶,“经过这遭,也看开,什权啊利啊,都不如活着更好。”
才怪。
为这群人做点什,更何况是燕明庭。
“还有什其他想要赏赐吗?”赵暄又问道,“想不想回到朝堂上来?”
“不。”
赵暄愣下,似乎没想到他拒绝得这快:“你是在跟置气?”
“不是,只是觉得翰林院挺好。”
后来两人都拥有荣华富贵,那双眼睛少几分晦暗,可依然是古井无波般深沉,就连笑起来时,眼里也是毫无波澜,看就是很明显敷衍假笑。
而现
赵暄笑笑:“你还记得你幼年曾和说过什吗?你说你要做人上人。”
“今时不同往日。”赵夜阑垂眸看着茶叶,扯扯嘴角,“做过人上人,可并不快活。”
赵暄怔忪,这话又何曾不是在说他。
如今贵为国之君,可他忙碌疲惫,被肩上胆子压得喘不过气,左思右想,竟觉得最快乐段时光居然很多年前元宵佳节,他在赵夜阑帮助下偷偷溜出宫,起赏花灯猜灯谜嬉戏人间。
“那你觉得什时候最快活?”赵暄问道。
当然也有置气成分在,他现在可不愿惯着赵暄心情来,心情好就要给他个官职,还要他感恩戴德,想得倒美。
何况眼下正是他风评最好时候,他不想马上回到朝堂去,这样会让人觉得他此前行为只是为重返朝堂而已,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并忘记他功劳。
他是会为百姓做事,但也不是什毫无私心大善人,做好事就得留名,他要让百姓们记住他,不说以后能和燕明庭样名垂青史,起码不能连累燕明庭背上骂名。
以前做事是随性子来,不在意外界看法,但如今他考虑过,往后肯定是要和燕明庭直在起,他也不会允许燕明庭有别人。所以也不知后人会如何评论这段感情,但他并不希望史书将他们二人感情沦为野史艳闻,从而抹煞燕明庭这多年出生入死汗马功劳。
他人,定会被后世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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