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梦？”燕明庭也不自觉放轻
声音，帮他把落在脸颊边
青丝拨开。
“梦到
们洞房花烛夜。”
梦里他对燕明庭完全消去敌意，两人友好地喝完合卺酒，还聊起这些年各自在边疆和京城经历，他甚至还在天不亮时候，乖乖跟着燕明庭去扎马步。
他讨厌马步，既是觉得不雅观，又嫌麻烦，更重要是他当时并不想要养好身体，纯属多此
举。
不过昨晚梦里，潜意识其实是想好好活下去，因为他现在世界里，不是只有他孤零零人。
喝完碗粥，燕明庭又扶着他躺下，让他继续休息。
“你也来躺下吧。”赵夜阑拍拍旁边位子。
燕明庭怕他热，只侧着身躺上去，尽量避免肢体接触。
赵夜阑安静得看着他，即使病倒，心里却异常熨帖，这就是有人可以依赖感觉吗？什事都不用自己去操心，也不用殚精竭虑地考虑会面临什危险，只管安安稳稳地躺好养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种日子居然也会在他身上出现？
习惯个人，就习惯凡事都要自己去处理解决，也更难相信其他人会爱自己。
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再醒来时，外面已经是晌午，他虚弱地睁开眼，转转眼睛。
“你醒？”燕明庭喜不自胜地看着他。
“嗯……”赵夜阑看眼他熬红眼，和手上扇子，料想他是夜没睡过。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燕明庭说完，也没等他点头，就着急忙慌地跑去厨房，端碗粥进来，扶着他坐好，亲自给他喂粥，“现在粥都是稀罕东西，你可不许嫌弃。”
他想要活得久点，再久点，好和燕明庭起老去。
“洞房花烛夜？”燕明庭又确认遍，嘴角已经扬起来。
“嗯。”赵夜阑正想告诉他，等回京城后，他会好好锻炼身体，跟着他起扎马步，学骑马射箭。
谁知下刻，他就听见燕明庭控制不住欣喜表情问：“那梦里洞房花烛夜，得手吗？”
赵夜阑嘴角抽：“……”
但是，燕明庭是个例外。
燕明庭在大事是聪慧灵敏，只是面对自己时会傻里傻气，其实是可以放心依赖人。更重要是，他能感受到燕明庭那从未诉之于口爱意有多重。
越是不轻易开口，就越是沉重。
这点，他与他心照不宣。
“昨晚做个梦。”赵夜阑轻声说道。
赵夜阑病恹恹地喝几口，听见外面脚步声，又是孙知府来汇报疏散难民进展情况。
“赵大人，你可算醒，真是太好。”孙知府喜道。
“行，这几日有什事都跟说就行。”燕明庭边喂粥，边和孙知府讨论完要事，就让人出去，随后发现赵夜阑直盯着他。
“怎？是分派有不妥地方？”燕明庭问。
赵夜阑摇摇头，苍白脸上渐渐浮现起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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