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桂生长得倒是清秀。”阮弦道,“赵大人你快看,他穿上官服后倒有几分样子。”
赵夜阑被他催着,不得不抬起头来往里面看,却猝不及防和燕明庭对上视线。
烛光映亮整个宴厅,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地看向沐浴圣恩新科进士,只有燕明庭,偏偏盯着外面人看,身姿桀骜地坐在位子上,五官笼罩在灯光下,明明朦胧模糊得很,却让人觉得他眼神是如此清晰。
赵夜阑时愣神,竟忘要做什,听见阮弦声音在耳边若有若无地响起:“怎样,是不是挺好看?”
“嗯。”他呐呐地回应声,匆忙低下头饮口茶,心道就是偶尔太幼稚些。
阑走到属于自己位子上,隔壁便是阮弦,两人简单地寒暄番,他坐下后,便拿起帕子不住地咳嗽。
阮弦问道:“赵大人这身体可是还没好?”
“老毛病,直好不,太医也没办法。”说罢,他又咳两声。
“不如就叫那内弟来为你瞧瞧吧,他在外游历,见识各种疑难杂症,夫人那久治不好恶疾都是他治好。”阮弦道。
“只怕是会耽搁你们事。”
片刻后,他再次抬起头,燕明庭还没有收回视线,他又饮口茶,索性回以笑。
燕明庭眸光闪烁瞬,立即转回去,局促地端起面前酒,手颤下,欲盖弥彰地饮而尽。
“大人,你在笑什呢?”阮弦小声问。
“没什。”赵夜阑端着茶杯挡在面前,刻意压压嘴角弧度,却怎也压不下来。
真很幼稚。
“无妨,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阮弦几番相劝,才终于说动赵夜阑,暗中喜,只希望内弟能治好他风寒,这样也算是搭上桥。
此事说定后,宴会也开始,皇上皇后缓步到场,坐上主座,俯视群臣,和众人客套阵,便开始正题,命新科进士上前领奖赏与授职。
阮弦好奇地伸长脖子,然后凑到赵夜阑旁边说道嘀咕:“今年进士太受重视,皇上亲自为他们拿官服,不像去年们。”
“这是自然。”赵夜阑微微笑。
去年春闱时先皇还在世,压根不关心科举事,而赵暄却急需人才,再重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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