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赵夜阑咳嗽两声,将罪状交给他,“拿去交给皇上吧。”
“皇上在偏殿,召您去见见呢。”
“先回府换身衣裳吧,冲撞龙体可就不好。”
太监见他鞋面上几滴红点,手也从罪状上沾些未干血,正低头随意地擦拭着,有种诡异美感,他尖声笑笑:“成,那就劳烦赵大人多跑趟。”
赵夜阑淡然笑,坐上轿后,仅有点笑容立即消散不见,闭目养神会,才回到府中。
余钧良静默片片刻,勃然大怒,冲着他通辱骂,赵夜阑闲散地听着,好似在听曲般,勾勾嘴角,在他嗓子嘶哑后,提醒道:“时间不多,没想到余大人最后程居然直在念着,实在是荣幸之至。”
“赵夜阑,你不得好死!”
“那定会带着尊夫人和稚子幼女起去黄泉下面探望你。”
余钧良哑火。
在外等候狱卒们,听见里面大呼小叫,想要进去看看情况,又怕误事,降罪下来,可不是他们能担得起。
:“笔呢?”
“出来匆忙,没来得及带笔。”赵夜阑走到旁,随手从墙上刑具架上取下柄短剑,再次扔进去,“这个如何?”
余钧良颤抖着手,在指尖划出血痕,滴在罪状上。
“赵夜阑,还有事不解,你可否解惑?”
“你说。”
虽然已出年关,但天气并没有转暖,加之他畏寒,回房净手后,便坐在炭火炉旁烘手。
下人进来换新炭,取他换下衣物去浆洗,脚步声不断,赵夜阑却仿佛入定,呆坐着不动,看微弱火焰挣扎着冒出来,余钧良临终之言还言犹在耳——
“赵夜阑,你难道就不怕吗?狡兔死,走狗烹,不过才为陛下办几件事,就落得如此下场。
惶惶之际,里面声音终于停下来,随后听见赵夜阑说声“来人”,他们才有序地进去,看见余钧良已自尽于牢房中,脖子处血流汨汨。
牢头琢磨着这赵大人功夫越来越厉害,连专门负责审讯人都不用召唤,直接隔着牢门就把人给弄死,真是高。
狱卒把门打开后,赵夜阑走进去,捡起沾血罪状,手帕捂鼻,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把这收拾。”
新来狱卒看眼他背影,心惊肉跳,可惜那漂亮双手,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外面不比下面暖和多少,赵夜阑走出来,就有太监上前来为他披衣:“赵大人身子骨弱,可千万别着凉。”
“自问和你和睦相处,你为何要害?”
赵夜阑并不答,直到余钧良开始不耐烦,双充血眼睛看向他时,犹如逼急疯狗,却又被囚困在笼子里,徒劳挣扎。
见他这副模样,赵夜阑才稍稍满意,启唇:“先皇在世时,曾以谋反罪名,诛安庆侯满门,牵涉两万余人。你,便是刽子手之。”
余钧良心神震:“你是安庆侯后人?”
“并不是。”赵夜阑摇摇头,走近道,“是你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