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之前,不,应该说是容错开口之前,江别故就已经做好跟他摊牌准备,小孩儿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也无所谓,马上高中,学校附近那套公寓也收拾差不多,让他搬过去也不是不行。
但江别故没想到容错这不确定,不确定让江别故觉得自己随便忽悠两句这事儿就能翻篇。
于是他改变
豆芽不知道什时候上来,蹿上沙发趴在江别故腿边,江别故用脚蹭蹭他耳朵被他抬起前爪压下去,江别故笑下,心想,顺其自然吧,都到这步,他其实也没别办法。
江别故下楼时候容错正准备上楼,见他下来不太自然摸下鼻子:
“饭好,吃饭。”
“好。”江别故应声,走下楼梯。
饭桌上,很安静。
江别故送走陈自清回到屋内时候容错站在餐厅里,面对着自己个方向,正在喝水,但表情却是发呆,不知道在想什,直到江别故都快走到眼前视线才缓缓聚焦,看到江别故第眼不知道怎就突然咳起来,喝进嘴里水都咳出来。
江别故抽纸巾要过来却被容错拦下:
“没事儿,自己收拾,你忙你。”
江别故止脚步,看着他,觉得这小孩儿怕不是被吓到。
纵然从来没有主动想跟容错坦白这方面意思,但就这毫无预警撞上也是江别故没想到,但发生都发生,他总不能拨动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
虽说平时两个人吃饭时候也不怎说话,但这种安静是那种让人坐立不安,心里发毛安静,江别故还好,他30岁年纪,又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算是见惯这种场面,但小孩儿不行,小孩儿明显别扭。
江别故有点担心他继续这下去会消化不良,于是便开口想说点什,只是刚放下筷子抬头,容错却先出声,带着明显不确定:
“那个,不是很确定,就回来时候看到你和财务部那个陈助理站在起,他是……”
江别故没说话,看着容错,等他继续说下去,也好知道他是个什态度,可江别故这副淡然自若看在容错眼里就完全不是这回事,他变得更不确定,但问都问,话就别说半,于是还是将话说完整:
“是不是,说喜欢你啊?”
“行。”江别故没勉强他:“那你回房间好好想想,晚上想吃什?来做。”
“不用。”容错说:“做。”
容错很坚持,江别故静默几秒也由着他,迈步上楼,连书房都没去,把整个楼空间留给他。
江别故没休息,直在思考怎跟容错说自己性向这回事,这本身不是秘密,但在江别故眼里,容错就是个小孩儿,还是弟弟,不管这两者是哪个身份,江别故都跟他说不着。
可说不着偏偏就这撞上,又赶上容错快要中考这个时间段,虽说他成绩不用担心,但万影响什江别故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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