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迁西很低地笑声,老实。
大巴车里灯是暗,耳朵里听着英语,渐渐还是有困意。
晚上九点半,车开进小城,车窗外出现熟悉街道。
宗城摘下耳朵里耳机,歪头看,林迁西靠在他肩窝里,闭着眼睛,应该是打比赛累,还是睡着,黑漆漆头发蹭着他下巴。他手伸过去,摘他耳朵里那只耳机,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下。
林迁西睁开眼睛,看他两秒,眼珠动两下,看见车厢里睡人差不多都惊醒,马上坐直:“到?”
林迁西身体往下坐低点儿,歪头靠上来,忽然低低地“啧”声。
“怎?”
“你肩膀怎这硬?”
“能不能有点儿常识?你靠在骨头上。”宗城把他头往下按,按在肩窝,低低说:“这儿。”
林迁西枕在他肩窝里,不动,边耳朵里是英语,边能听见他胸膛里声声稳健心跳,刚才话挺利索,现在突然不知道该说什。
林迁西没想到两人第次约会是这个场景,在他打比赛赛场,在那什都没有松鼠桥,然后就在这返程大巴车上。
但是怎回事儿,他居然还挺惊喜。
车已经开出去好半天,他低着头,手上剥着条口香糖,塞进嘴里,边瞄瞄旁边,还是有点儿想笑,低头又剥条,递过去,在那线条清晰下巴上故意挑下:“给你。”
宗城低着头在往手机上插耳机线,下巴上被挑得痒,把抓他手,转头看眼是口香糖,又看看他脸,把他手拉到嘴边,直接就着他手送进嘴里,才松开他手。
林迁西看看前后车上人都差不多昏昏欲睡着,勾着唇小声说:“这样好吃点儿吗?”
“嗯,在这儿下吧,走回去近点儿。”宗城手指忽然在他嘴边抹下:“流口水你。”说完站起来,拿书包,“师傅,停下。”
林迁西愣,赶紧摸下嘴,什都没有,拿包站起来就追出
腰后面有只手挤过来,是宗城手,从座位和他腰中间缝隙里温热地蹭过去,搭在他腰上,揽住。
林迁西尾椎都麻下,察觉他可能低头,呼吸就喷在自己头发上,心里突突跳两下,口香糖都忘嚼,这感觉太亲昵,特别是处在堆陌生人中间,亲昵又隐秘,心里都发痒。
干,是不是太小鸟依人?他想抬头,头又被宗城把按回去:“睡。”
“……”林迁西无语两秒,在他腰上拽下:“下次,让你靠。”
“哪个下次?”宗城拍开他那只手,声音更低:“别乱拽。”
“还可以。”宗城嚼着口香糖说。
“切……”林迁西想笑,嘴里吹出个泡泡,“啪”声响。
宗城往他耳朵里塞个耳机,另只塞进自己耳朵:“睡会儿?还有半小时就到。”
林迁西又转头看看前后,朝他勾下手指:“没有枕头借靠靠吗?”
宗城拍下自己肩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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