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怕神明收回恩赐,让他们无处可去……
只是,神明似乎不愿收回送出之物。不知是不是她
“跟奶奶名字样啊!”
“嗯……”
“宇啊,本身就有房舍和保护意思。而宇多,寓为给那个女孩最好福泽。”
老妇目中带着泪光:“犬神送木屋,又送来食物。他为村子赶走妖怪,又教导村人使用草药,最后在场瘟疫中救整个村子。”
“他是村子恩人。”
他再遇她,他赐福于她。
甚至爱屋及乌,惠及这方与世隔绝山村。
“……天刚亮,早起人扛着锄头出门,就看见空地上起座屋舍。”
头发花白妇人拍着孙女背,娓娓道来:“屋舍用赤棕木做成,砌砖打墙,又大又漂亮,是曾经宇多宅。”
“当时人并不知道它来历,只把它当作是天降神迹。他们围着宅院转个不停,想摸又怕神明怪罪,聚着不走,后来在宇多宅小庭院里看到块小碑。”
后世“诗之村”流传着个有关报恩故事。
数百年前,有位少女带回只无家可归犬妖,给予他食物,照顾他起居,带他认识世界,领他读懂人类。
年复年,他们相依相伴,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
但很遗憾,人类十分脆弱,没有妖怪耐造体质,也没有妖怪漫长生命。很多时候,只消次疾病或灾祸,就会对人类造成无法挽回结果。
少女也是如此,她凋零在最美好年纪。
“好厉害!奶奶,你见过犬神吗?他长什模样啊?”
老妇颔首:“见过啊……”她眼神充满怀念,“他像天照神,是落在人间太阳。”
……
诗永记八十年前秋日,那次又次被验证神迹。
他们住进大而明亮屋舍,砌起灶台与榻榻米,怀着莫名敬畏与不敢置信,过得日子有些忐忑。
“碑上刻着字。”
“但他们不识字,只有在大城武家做过洒扫村长认识。他们请来村长,想问石碑上刻着什神谕,结果村长告诉他们,上面字是——与诗。”
妇人微微笑。
“那是犬神送给诗见面礼,座漂亮大木屋。”
在孙女专注眼神中,老妇点点复述:“诗是那个女孩名字,他们家从外而来,本是没有姓氏人。但因为受到犬神庇佑,被赐姓为‘宇多’。”
人妖殊途,相伴终剩生离死别。而人死不能复生,犬妖为之深恸。
他埋葬少女,等待几个甲子轮回。及至时机到来,他单凭记忆寻到少女转世,可惜前尘隔海,转世者早已认不出他。
时间洪流,死亡代价,复生遗忘,是人类与妖怪之间跨不过鸿沟。
妖怪虽然得享千年万年寿命,可旦在感情中被人类打下烙印,这千万年就再不是享受,而是带着回忆受刑。
人类百年,转身瞬,来世再无记忆。可妖怪做不到说忘就忘,他们记个人、份恩、段情,便是穷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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