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人想要,头颅随时能奉给你。”藤犬长老道,“只要大人与犬族不生芥蒂,死而无憾。”
再来次,藤犬长老仍会为族群而盯上人类。但同样,他会在确认缘对族群价值远高于他时,愿意主动奉上诚意,包括性命。
切为族群,族群高于自,这是藤犬长老观念。
若缘实力足以改变族群未来,他死在缘手里等同于为族群未来而死,还真是死而无憾。
迂腐且固执,让缘失去算账心思。
他像是尚未从刀化境中脱离出来,那眼底情绪空空,不入景色不入心。眼投来,恍若天照神对凡世俯瞰,无悲无喜。
犬妖们仰望着他,许久无声。直至杀生丸道句“你还要在上面呆多久”,缘才回过神,仿佛魂注入躯壳,瞬间变得鲜活朝气。
他从穹顶跃下,翩然落地。
在同族注视下,缘笔直走向杀生丸,于他身边站定。不知是有意无意,他落后杀生丸半步,将自己安放在兄长影子里。
这样站位譬如王与大将,而西国未来似在此刻扎根。
白犬是妖,毋庸置疑。
然缘于满月之下刀舞,独赋神性。
他着身红底金纹狩衣,负两条雪白蓬松绒尾,扎起长发穿行云层,手握炎牙挥出日虹。
妖力释放,深重似海。苍穹为之轻颤,可覆压于地时恰似阳光倾落般温柔。
如灼灼烈日,是燃烧切,也是包容万物。
谈不上对错,双方立场不同罢。且,藤犬长老也活不过数百年。
血脉不同,实力参差,会造成寿数不。长生种终究只是极其幸运小撮,而更多妖怪会消失在时间洪流里,与人类样被忘记。
也是,他们是亲兄弟。论实力足以服众妖,论血缘更是难分割。杀生丸为王他们毫无异议,而犬夜叉若有心做大将他们更无法反驳,尤其是在妖怪慕强情况下。
于是,在大典结束之后,往常只是由小妖和同辈称呼“犬夜叉大人”也从长辈口中唤出。
起初缘还适应不良,但长老辈喊多,他也麻木。
比如百年前与他有过节藤犬长老,这货曾为族群打过他母亲主意,可在他凭实力证明自己之后,也是这货第个喊“大人”,态度恭顺不作伪。
“以为你会避着走。”有话直说,缘坦白道,“曾想过取下你头颅。”
顷刻,云气随刀锋翻卷,月华顺火焰吞吐,力量点滴凝聚,化作凶兽直冲霄汉、破开囚笼。
当月华冲流,涤荡王宫,大妖们闭上眼深呼吸,感受这百年大典泽福。
犬族依旧有强势下代,纵使后嗣不丰、大将亡故,也照样英才辈出。不论血脉,无关出身,缘凭实力得到大妖认可,让他们低下高傲头颅,去铭记这晚绝景——
银月金焰,红云苍锋。
而后,刀落还鞘,缘自云烟激荡处睁开双眼。恰逢罡风来袭,扬起他长发与绒尾,纠缠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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