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子安。”池罔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平稳,“你去惩戒堂领罚那天是下午,想知道你那天中午,身在何处?”
下午在佛寺,那中午自然也该在佛寺,这问题问得奇怪,子安却也认真答,“当时在禅光寺。”
那日江水还未化冻,是这几日破冰后才重新恢复江上航线,他两人北南,更别说固虚法师在同日下午于众目睽睽之下棍打子安,那天他,实在没有任何突然出现在江北紫藤村可能。
池罔奇怪问题,让子安心中无端有些不安,他温和问,“怎,池施主?”
池罔摇头道声无妨,他知道不能说更多,只得遮掩过去,就这两人在江边偶遇事挑起话头,“你这和尚动凡心,为过灯节,带着身伤,都要往江边来凑热闹。”
这突如其来接触,猛然唤醒想起不久前那接连数场活色生香春梦记忆,梦里池罔在与他极为亲密时,也曾这样摸过他腰腿脊背。想到这里,他身体轻轻抖,立刻握住池罔手,把他从自己背上拉下来,“池施主,要打就打……别摸。”
“摸你做什?”池罔挣开他手,心中有种说不出怪异感觉,“不过是闻到血腥味,似乎是你身上味道,夜晚天黑看不清,便摸到你背上血……你这是想哪去?还真是个*僧。”
*僧理亏,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离池施主远点。思念是思念,但犯戒也是犯戒,再这样下去,他要受不。
“背上伤口这重,怎还不躺着休息?你体温略高,不该在外面折腾。”池罔似乎随意将话题引过来,“你直好好在禅光寺修行,这是破什戒?”
子安沉吟不语,真相他不敢说,便只道声“阿弥陀佛”。
子安接受他指责,目光重新看向江面,“只是这几日自从听说过灯节以来,不知为何,这件事就在心头念念不忘。”
有个画面,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画面里只有当年庄衍,孑然身站在江边,寂寞地望着满江花灯。
那样孤独让他感到痛苦,是以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来江边探,却不想真能遇到池罔。
冥冥之中,似有天定。
可是当真看见池罔站在他身边时,
池罔见他不答,沉默片刻,轻声追问:“叫你*僧都应下?破当真……是邪*戒?”
他什都没说,可池施主敏锐得让人可怕,子安深吸口气,绷紧心神身体。
那日之事,池罔左思右想都觉出几分不对。先不说他全程毫无所觉,等到后来清洗身体上那些痕迹时,竟没有处不吻合当年庄衍在床上习惯,心情便十分震惊复杂。
理智告诉他不可能,可是直觉……
没人能知道此时池罔紧张,他知道自己该问,却又不敢问太明显,莫名其妙被人上,却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如今他却想去问个各方面都不可能和尚,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其中荒诞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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