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请自来上船,池罔都懒得赶他下去。留在身边,正好就近看看他到底打什主意。
“那些秃驴说法,大多数都不以为然,不过有点倒是有些道理,做游医、做船匠都无所谓,人这辈子,走到最后,本就是同个模样……又或者说是没有模样。这些本就不需要太过在意。”
池罔走到船边,把手伸到江水中,感受水流向西边湍流而去力度。
愈靠近宽江两岸中心点,这种体会越明显——明明南北流向水流,在中间处改为向西流去。这水流很急,尝尝把试图渡江普通船,路向西边冲去,只要被冲走船,就再没有艘回来。
“池大夫您放心,别船不行,但是这艘船厂特制船确是承得住。尤其是在这样不刮风下雨好天气里,绝对可以平平安安渡过去。”船厂老板向他介绍道,“您为们批下来新船资金,等两年造出来,甚至可以不拘天气和潮汐,在任何位置渡江。”
等池罔收拾停当能过江时,已是下午。
由北往南江上往来,官家开放唯渡口在元港城,并不只是为便于官府监管缘故。
另个最主要原因是,在这片宽江之上,从西边水域渡江甚是危险。若是只在江岸左近行船游玩,倒并无多大事,但只要试图再往深处走,定然会遭遇不测。南北两岸经验丰富渔民都知道,当渡江到水流方向变换之处,就不可再行。
而如今,池罔船就停在这里,船还是无正门那艘特制快船,船上人在检查水速。
无正门船厂老板把根木棍探入水中,眯着眼睛感受会,才道:“今天流速还算安全,风向也顺,可以渡江。”
池罔从船边站起身,想想,才道:“不止是南北通渡,要你做得更好。”
船厂老板挠挠头,憨厚道:“池公子您吩咐。”
池罔看眼远远站着子安,也没避他,解释道:“需要
船厂老板主动请缨,要亲自陪着池罔渡江。他十分感谢池罔封信递上去,让他有造船钱,连几日都乐得合不上嘴。
又见池罔如此相貌气度,样样不似寻常人,虽然性子有点冷,显得有些不爱说话,但池罔不像他往常所见无正门人,对他个不会武功只会造船小角色也不存轻视鄙夷,反而会询问些造船上技术,让他感到倍受鼓舞。
船厂老板仿佛找到知音,对池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感叹句,“池大夫,您在门内是什职位,其实不知道,但是知道你人好,也不觉得这个造船匠人低贱,还愿意和说话。”
“无所谓高贵低贱,每行做好做精,都要用上十几年功夫。”池罔淡淡笑,“当年又何曾想过,会选择成为位游医呢……世事难测。”
他瞥眼甲板另边和尚,子安自从表明“就是要跟着你,普渡被你耽搁众生”后,拿池罔话来说,已然变得十分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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