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重温《盐铁论》和《四月民令》。”
书房蜡烛温暖又明亮,小池侧着脸,露出点适当好奇,语调末尾带着点上扬口音,“书里面讲什?”
“前者是关于经世济民论辩,后者是农
池罔皱眉道:“说几本书你记下来,《盐铁论》、《北朝通典》、《四月民令》,这几本书你去买,尽快全部看完,会问你问题。”
房流整个人都愣住。
池罔语气有些严厉,“没记住刚才说什?”
“记住。”房流眼睛逐渐发亮,甚至都没有注意自己嘴角已经控制不住扬起来,“这就去买书,拼着不睡觉,也会尽快把它们看完!”
房流饭也顾不上吃,蹦蹦跳跳地跑。池罔看螃蟹没人扒,顿时有点后悔这话说得太早,只好自己啃点鸡爪子,就回兰善堂。
今日直接被池罔说破。他推开椅子,单膝跪在池罔身边,难得语无伦次,“绝不是故意对门主隐瞒身份!只是、只是……”
池罔叹口气,把他把拉起来,“不会因为你身份拿捏你,与你初见不久,就知道你姓房。以前怎样,以后还是怎样,不用这样害怕。”
他看房流站起来时,脸上冷汗都出来,看着他这熟悉小脸,不禁心中起些怜爱之情,语气也放缓些,“有听说过,你在朝中很不受宠,是吗?”
房流打量着池罔神色,终于点点安定下来,点点头道:“因为是房家这百多年来唯出生男孩,父亲出身又极低微,因此皇姨向最不喜欢。”
池罔叹道:“那你几岁入门?”
下午池罔只接半天病人,新开张萱草堂到底是抢兰善堂客流,池罔下午清闲,见人不多就提早回客栈休息。
这些日子里,池罔修炼武功比以往要勤奋许多,他回去打坐修炼内息,不知不觉,便到深夜。
他见时辰不早,便躺下休息,听着隔壁时不时响起书页翻动声,终于安然入眠。
梦中,他仿佛再次听到自己少年时音色,在梦境中空旷回荡。
“少爷,你在看兵书吗?”
“九岁入门,十岁正式接触门中事务,这些年从未有刻脱离过无正门。”
池罔皱起眉头,“你就算不是皇储,起码也算是个世子。你天天都不在王府里待着,好几年都在江湖上跑,居然没人知道?”
房流有些自惭形秽低下头,“到开蒙时,皇姨也只是派几个先生,教把字认全,其余概都不许教,也不让先生登门,自然无人在意。……比不得皇姐,自幼熟读经史政论,现在都可以独当面,替皇姨处理政务,什……都不会。”
从十岁就开始在江湖上飘,总不可能接触到什名儒去学习政史,也难怪他不走正道,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阴谋诡计。
池罔无意授课为师,但是房流这程度实在差得太多,着实拿不出手,很有些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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