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衍摇头道:“他旧国未亡时,怕也是名门之后。十五岁便沦落到如今地步……也是可怜,能照顾便多照顾些吧。”
老梁好奇道:“少爷怎知他出身名门?”
“罗鄂国尚在之时,也只有王室和贵族才有资格,为子孙聘请先生学习汉书汉话,因此不难推测出他家世尊贵。”
说到这里,庄衍似乎想起什,“他说过他外家祖母和母亲有缘,本家又有财力为他聘请先生……派几个人,按照这几条线索去查下,看看他到底是谁家后裔。”
庄衍转身回屋,刚迈步,又退回来,转身郑重地再次交代:“小池是人,做什、不做什,只听个人安排和吩咐,懂吗?”
院子外没有小池,他只看见侍候在外面梁主管,心头热血冷静下来,便招手叫他过来。
老梁见小池出去模样,心里也拿不准屋里到底发生什,但是少爷身体健康,按照少爷进屋时间来看,好像也不太对。
此时见庄衍站在门口,衣装整齐地叫他,梁主管顿时明白自己弄错,连忙走到门前请罪。
但庄衍看不出是否在生气,他只是平和交代道:“再说次,带回来小池是书童,不是娈童。以后跟着起读书,关于他安排,你不准再越俎代庖。”
老梁连忙应是。
过基础汉书,这都是庄衍开蒙三四年后,先生就给他布置过书。
罗鄂到底不比汉地,按照这个年纪,他落下书实在太多。
但庄衍也没多说,只起身去里面书架,拿两三本适合他现在看书,递到小池手里:“你先看这些,如果有不会字……”
小池抬起脸,看着他眼神中,几乎有些发光。
庄衍看他眼神,本想说叫他去问自己另个跟着他读书习字书童,却鬼使神差地改口:“有不会字,就来问。”
作者有话要说:
“他年龄小,还在长个子,吃食上多花些功夫,不拘他用度。他手凉,这是体有寒淤肾气不足体征,吩咐厨房多做鲫鱼萝卜、莲子猪肚给他吃,记得前年收过成色不错鹿茸,也拿截给他炖点汤。”
“……还有,今年从南边送过来那几匹松花色浣花锦,还没动吧?”
老梁回答:“这几批浣花锦颜色纯正,府上绣娘不敢轻易裁剪,正在等南边成衣匠过来,再为少爷裁衣……”
庄衍想起小池身段,立刻打断道:“不用,那浣花锦裁衣服做给他,那个颜色穿在他身上,会很好看。”
老梁声音下就哑,他抬头打量庄衍神色,“不过个罗鄂奴仆,少爷还真是疼他。”
小池没说话,他只是似乎害羞地笑下,那笑容转瞬即逝,却又亮如繁星。
他珍惜地抱好书,向庄衍行礼,就依言退下。
庄衍没说话。
等到人都走出去,他心才后知后觉地疯狂跳动起来。
那冲上心头灼热再也无法忍耐,他突然把书放下,冲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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