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檀烈早就做好打长期战准备,他发现朝辞态度已经有不少松动,为此高兴不已。不仅仅是为朝辞对他态度转变,更是为朝辞本身。只要能带着朝辞从那些阴霾中走出,哪怕朝辞看不见那双扶着他手来自檀烈,也无所谓。
檀烈跟朝辞告白,没想过朝辞真能同意。他只是想要宣告声,然后就可以转变自己和朝辞相处模式。毕竟,让朝辞直把他当做朋友话,这个迟钝小朋友或许永远都不会意识到他情感。
但是朝辞答应。
哪怕他臭屁地扬起脸,趾高气扬地对檀烈说:“先说好啊,只是试下。你不准管,还要哄开心!”
檀烈失笑:“你这是给弄个实习期?没有工资还要干活,没有男朋友名分还要尽男朋友义务。”
事情比檀烈想象得还要顺利许多。
他原本没奢望过朝辞真能答应,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解朝辞心防。那是堵他人无法逾越,而朝辞自己也无法走出高墙。
没有人能够能够在这堵墙面前畅通无阻,包括赵绎。
上辈子,檀烈就是犯这样错误。他以为赵绎是唯能够走进朝辞心防那个人,是唯能够治愈朝辞人。因此他哪怕他心中满是嫉妒和不舍,他依旧选择离开,想当然地以为这样能让朝辞获得幸福、后来,他站在院子里,蹲在地上注视着紫藤围绕墓碑,仿佛终于想通。
没有任何人能理所当然地成为他救赎。
“那你爱干不干。”朝辞被他说得不高兴,撇过脸说。
“干,怎不敢?”檀烈笑着走过去,按住他肩膀把他脸转过来,“这大好处掉到头
赵绎是带着他摆脱任人欺凌、温饱都成问题境地。但是尽管这样,朝辞童年依旧远称不上美好。母亲生他而难产至死,自私至极父亲和刻薄后妈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丝亲情,唯有苛刻和心寒。赵绎是朝辞唯朋友,但是他在面对这个朋友时,哪怕看上去很自在,但其实也是小心翼翼、唯恐赵绎离开他。至于赵绎身边那些朋友,他们和朝辞关系更只是朝辞苦心经营结果。
童年时遭受不安全感能够影响人生,也需要耗尽生才得以弥补。而朝辞更是如此,因为他童年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丝安全感,遇到赵绎如此,遇见他之后同样如此。
赵绎对他来说或许真很重要,但是并非得到赵绎就能治愈切。甚至他对于赵绎爱也可能只是种扭曲寄托,未必是真爱赵绎。所以当他和赵绎在起时,他也时刻出于自怀疑和否定中——他也许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能够真和赵绎在起。
他危机从来不是因为赵绎不爱他,而是他从未停止不安全感和自否定。
因此想要真正帮助他,治愈他,唯有真正关心他,不断地投入呵护和耐心。这样投入甚至是没有尽头,是个很傻很傻办法,但唯有如此,而檀烈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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