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串剖析后,他落下最后判定:“你从来不是什无辜者。”
“既然选择背叛他,希望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之后要是再纠缠他,别怪不
说白,赵洛静跟朝辞能有什关系?他顾好自己生活都艰难,还上赶着拉这个重负。
傻子。
妒火中烧中,他又感觉到丝无奈和好笑。这傻子要是不傻,自己也许也不会陷得这深。
他像是在高高在上地审判赵洛静,每个字都扎进赵洛静心里。
她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负罪感如海啸般几乎要将她淹没。
然而这脆弱表象却击即碎。
人生旦脱轨,堕入那些旁人触及不到阴暗,这辈子都会被打上印记。她以为自己走出深渊,实则泥沼直潜伏在她脚下,如附骨之疽。她永远无法挣脱,只有在泥沼吞噬她之前,将身旁人垫在脚下。
她也希望自己这时能够硬气地告诉贺律:选择后者,去晚香,你放朝辞!
但是这句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还是那个赵洛静,愚蠢可笑、自私自利。
宽敞明亮办公室,光线透过落地窗肆意地洒落在每个角落。
本该是个好天气,可此时室内气氛却几欲冻结。
赵洛静低着头,鬓前几缕碎发垂落在她额上和脸上,却无法遮盖她此时绝望而死寂神色。
贺律低头看看表:“已经两分钟,如果你直不选吧,可以替你选。”
他话是压垮骆驼最后根稻草。
“你又有什资格说这些……”她声音还带着抽噎般气腔,却双眼赤红地盯着贺律。
明明你才是始作俑者,才是切痛苦施加者。
贺律好像读懂她未尽之意,却没有生气。
他恶劣地笑:“赵洛静,你没搞清楚。”
“你不是什受害者。你当初借那些钱,没人逼你,你去晚香,同样没人逼你,晚香那漏洞百出合同你看不出来,也是你自己蠢。非要说有人要害你,那也是晚香,绝不是。和朝辞,只是场等价交换罢。”
“看来你已经选好。”贺律轻笑。他从办公桌后走到赵洛静身前,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狼狈至极赵洛静。
“虽然早就猜到,但还是有点惊讶。”他说,“朝辞能原谅你做过妓,愿意供你重新读大学,转头你却把他卖。”
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朝辞供赵洛静上学这事。
那时他刚从那单生意上抽身,注意到赵洛静不对劲,调查番后才知道原来赵洛静当年只是休学,而朝辞非但不在意赵洛静过往,甚至要供她上大学。
贺律知道这个消息时简直要被气笑。
赵洛静骤然狼狈地蹲下,状似疯狂地抓着自己头发,崩溃般地嘶哑呜咽:“对不起、对不起……”
眨眼间,她脸上就满是泪水。
贺律知道,她不是在跟自己说对不起。
而是对朝辞。
她以为自己能做回好人,以为自己已经洗心革面,以为自己已经只脚踏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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