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直守在朝辞身边,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生气。
开始,他供给绰绰有余。因为他是这方天地神明,他沟通着天地,灵
太好笑。
这孤注掷机会换来不是挽回,而是变本加厉。
他不仅未曾救朝辞,反而因为嫉妒而放纵内心恶念,百般折磨他,次又次,将他推入绝境。
朝辞若是死在那间竹舍,对朝辞来说,或许还是件值得额手称庆好事。
此时此刻,他才恍然惊醒,在心中遍又遍告诉自己——
这刻,这样朝辞几乎要与梦境中那半身白骨尸骸重合,巨大恐慌几乎要将陆衍心脏捏碎。
他重重地喘几口气,但脑中又突然如针扎样刺痛起来,瞬间股庞大记忆像是生生被塞进他脑中。
陆衍看着那些记忆,低低地笑,沙哑又刺耳。
原来这是他第二次失去朝辞。
梦中那些事情原来都是真正发生过,不同是,那次朝辞根本没有活到被他找到时候,而是在那间竹舍中便死于蚀骨咒。
“陆衍,助你成神,是令你重建神界,而非为非作歹、肆意妄为!”
“那你大可把杀事。”
“……”
“不说话?其实你根本杀不——这点你越是瞒着,便越是容易,bao露。”
“……你想要回溯世界,但是谁也没试过,你或许就此便神魂俱灭!”
蚀骨咒会将宿主神魂侵蚀殆尽,但或许,会有丝余留飘散在天地间。
这些画面在陆衍眼中不断加速,直到这招魂阵彻底布置完成。
然后,失败。
次又次,“自己”眼中绝望也越来越深,几乎要将那双眼刺穿。
再怎延迟蚀骨咒侵蚀,也无法延迟时间流逝,后来朝辞白骨几乎蔓上肩膀。
陆衍,你是个魔鬼。
但就算这样、就算明知道将你留下只能带给你痛苦。
阿辞,还是想让你活着。
对不起。
…………
后来自己招魂无数次,却从未成功,他才接受现实——朝辞连丝残魂都未曾留下。
他不可能回来。
于是陆衍暗中不断地给自己增加砝码,直到能完全威胁世界意志,逼迫他回溯整个世界。
为给自己丝生机,他用尽全力才将朝辞生命延长几个月。
那时候他心里想是,只要朝辞能活到自己找到他时候,他定会竭尽全力地救他,把他治好。
“那也不错。”
“就算你成功。回溯后你也不会拥有此刻记忆,他还是会死。”
“但这是唯机会。”
…………
陆衍猛地睁开眼,他面前还是双目紧闭朝辞。
有天,陆衍发现朝辞头发夜间白大半。
那时梦中陆衍第次哭。他哭得面目狰狞,歇斯底里,在这偌大冰室中回荡着他困兽般悲鸣。
画面再次破碎。
这次陆衍什都没看到。
只看到白茫天地间,有两个人像是在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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