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就是要陆衍不好过。
只恨他如今实力不如人,只能耍这些伎俩。不然他就是豁性命也要把朝辞带走,不让这小畜生碰朝辞根头发。
又过许久,他听见陆衍低声问他:“想让他活着。”
“该、怎做?”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样。
而此时,大殿上只剩下三个人。
朝辞、陆衍、李岸。
李岸站在旁,看见陆衍把那些人挥退后,便直看着朝辞。
过阵,他俯身,伸出手像是想要抱住朝辞。但是抽搐五指也只能虚虚地拢着他。他凑近朝辞面颊,似乎想吻他,却始终未曾吻下去。
只听见他用破碎气音不断念着,对不起……
但他还是自虐般地看着李岸,示意他继续说。
李岸扯开个略带腥气笑容,轻声道:“孕子丹药性与给朝辞准备压制蚀骨咒丹药药性相冲,最终甚至加重蚀骨咒侵蚀速度,这才导致朝辞如今这般……回天乏术。”
“呵——”
阵窒息静默,良久众人才听到陆衍喉咙间发处些奇怪声响。
不像是笑,也不像是哭,像是话语和悔痛都被搅碎,只能在血肉模糊间发处几声无意义哀鸣。
却丝血色也无,甚至透着些大限将至青白色,心脏都疼得几欲裂开。他不住喘几口气,却越喘越疼,指尖都有些不受控制抽搐。
疼到极致,便是这般感受吗?
原来是这样,朝辞,原来是这样。
你为什、什都不与说……
他伸出手,想要碰碰朝辞脸,却突然被人拦住。
“蚀骨咒已经侵入他神魂,几乎没有办法。”李岸说,“现在只能不断输送大量生气来勉强维持他性命。”
这个最后办法,与先前那九品丹师说样。
而且大量生气在维持朝辞生命同时,
遍又遍,却连大声些也不敢。
似乎也知道,自己道歉是不可能得到任何谅解,也不该得到任何谅解。
这就对。李岸既是为朝辞悲痛又是感到快意。
你不配,陆衍。
其实孕子丹药性根本与他准备那些压制蚀骨咒丹药不冲突。
众人来不及多想,便见陆衍挥手,他们眨眼间被从九重天到云梯之下。
而他们前方还躺着两个人。
便是刚刚楚霄和叶辛。本是渡劫大能,如今却被废修为挑筋脉,不过好歹留名。
众人叹息着,各自快速离开。
原本以为是机缘场,不过好像听到什不得秘闻,但他们心中再是担忧,也于事无补,只能快些离开。
他转头,阴郁至极地看向李岸。
李岸却没有半点惧怕,而是继续平静道:“就算朝辞与人动全力,原本也不至于如此。”
“刚刚探他脉,发现……”他顿顿,双眼盯着陆衍,“大人,你是否给他服用孕子丹。”
陆衍艰难地点点头。
他几乎能预见,有个更加残忍真相——或者说是恶行,会被这人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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