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那人没带走。
但这札记入手,他便神色微变。
这札记乍看是某种功法注解,但被下禁制。
从前他鲜少关注男人在看什书,就算关注也因为实力低微未曾发觉什,现在他却是下子便发现这不对劲地方。
起码是渡劫期下禁制。
之后他跟男人说说软话,等再有四年半过去,他就不信男人还要走。
寝室旁边开辟处小书房,这边阳光很好。那人说是修仙之人,端得副光风霁月模样,其实倒跟那猫儿似喜欢晒阳光。他经常呆在书房,还特地把那边椅子做得极为舒适,就是喜欢靠在藤椅上闭目休憩。
陆衍走到书房中,绕到那藤椅后面,将手覆在那藤椅靠背上,眼前浮现那白衣修士倚在这椅子上小憩,鬓边墨发被穿过窗子微风吹得有些凌乱,搭在他高挺鼻梁上,或是朱色唇边。
陆衍不禁勾起丝笑意。
他想,再等他三日,他再不来,自己便去寻他。
踏星宗彻底重建,搬到原本极境中。
那极境,本也是踏星宗原址。后来被那帮人占去。
虽然踏星宗势力已经到达巅峰,但是陆衍无意扩大规模,原来宗内那千来号人就够。他不需要个臃肿庞大势力,扶持踏星宗,来顾忌往日情分,二来也是想用它来代替自己管理些事情。
把踏星宗那边安排地差不多后,距离他从天之尽头出来也才两月,陆衍就有些忙无可忙,越是闲暇,越是心烦意乱。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心理,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又回到曾经和朝辞起住洞府中。
陆衍放出自己神识剿杀这个禁制,顿时这个札记原有模样便出现在他眼前。
是幅幅小像。
画都是同个人。
那人乍看与陆衍自己长得十分相似,陆衍开始时都要以为这画便是他自己
像是想通什,连日来心烦意乱心绪顿时舒缓不少,他走到藤椅前方,颇为惬意地坐下。
他余光扫过桌案,有些好笑。
这人喜欢呆在书房,但笔墨倒是干干净净,在桌案上整整齐齐地摆着。
翻最多好笑是本札记,这人总捧在手上看,却也没翻几页,五年也也没见他放下。不知道是反复看数遍还是压根没怎看。
这般想着,他倒是发现那本札记就放在旁边书架上,便也顺手抽出来。
他走进朝辞寝居,朝辞虽然走,但他把侍者也都留下,那些侍者还是各司其职,因此如今这个寝宫数月未曾住人,也算是干净。
他们说着是五年之约,但这五年来陆衍直在到处历练冒险,哪里有危险他就往哪钻,真正与朝辞在起时间怕是加起来也没有半年。
这其中还有大半都是在养伤或避风头。
陆衍在偌大寝宫中踱步,他想着,要是那人再不来找他,他自己去找那人也不是不可以。
这五年之约严格上来说……还远远不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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