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又何必在意那点点温存。
许柏晗在这样江忘这样冷静淡漠中,终于,再无力辩白,张着嘴,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两人相顾无言,路沉默地出门,江忘推着许柏晗轮椅,慢慢地走着,许柏晗坐在轮椅上,沉沉地思索着。
快到医院大门口时候,江忘终于听见许柏晗带些孤注掷破釜沉舟希冀恳求她:“云泊,爱你,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那瞬间,江忘手微微颤,脚步稍稍顿,时间有些踉跄。
许柏晗微微侧转着身子,在满目盈盈水雾中满怀希冀地看着江忘,等待着她回答。如果所有言语都是苍白无力,那,她愿意用行动证明切。
指缝,无声地,汹涌地流出,洒落地心伤……
不怪云泊她这样鄙夷她,不怪她……
瞬间,连她都忍不住要唾弃自己,许柏晗,你真是说比唱还好听啊……
可江忘却在许柏晗沉默颓丧下来后,淡淡出声道:“没关系,都忘,你也忘吧。”她侧过头看看窗外已经隐没半夕阳,在心里淡淡地笑笑,你看,不管好过难过,天不又要过去,切已经这样,还能怎样?就这样吧。
她看看表,淡声问道:“要下班,你要起下去吗?”
可至始至终,江忘都只是沉默地推着她步步往前走着。
即将走到等待许柏晗车子前时,许柏晗终于听见江忘低低轻笑声,她微微仰头,看见江忘带着若隐若现淡笑脸庞渐渐靠近。
江忘弯下腰,贴在她耳侧,低低地呢喃叹息句:“柏晗,你总是这样姗姗来迟……”
许柏晗泪眼朦胧地看着江忘波澜不惊神情,只觉得,心如死灰,万般凄苦涌上心头,却最终,只能化为眼角边滑落下苦涩泪水……
她要怎样告诉她,她真,很爱很爱她?她把她刻进心里,融进生命里,教教她,她又怎能忘呢?她再次张口试图告诉她:“云泊,这些年来没有刻不在想……”那个“你”还在喉头涌动,江忘却淡然地打断她,声音冷静地可怕:“柏晗,今天恐怕不是叙旧好时候,们先下楼吧。”
许柏晗瞬间颓然,她在黯然绝望中没有听出,江忘平静语调下那微微颤抖尾音。只有江忘自己知道,她是近乎,落荒而逃。许柏晗来,突如其来,出乎她所有意料,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做好不论许柏晗说什做什都心如坚冰不作回应不心软准备。所以,她不想听,她不敢听,她害怕,许柏晗用着哭腔说出每句每字,都会不小心撕破她所有冷静面具,会打破她所有理性设想。
多年后今天,江忘终于诚实地面对自己。果然,她还是爱着她,如多年前,很爱很爱她。只是,期待在次又次失望中,积累成殇。
还爱你,交缠着说不清带不明恨意。可是,那又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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