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溪声音贯清冷沉稳:“家里年货买好吗?下午想给家里买点东西,你要是方便话,就和起去吧。”
陆子筝知道江家置备年货,哪里会需要江怀溪出动。江怀溪只是体谅她,担心她没有车买东西不方便。可她看着车窗外不断错过风景,时间只觉得恹恹:“不用,和妈妈今年回居州,已经在车上。”
江怀溪显然有些惊讶,问她:“之前怎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陆子筝微阖双眼,淡淡地反问她:“为什要和你说?”
手机那端江怀溪静默片刻,才冷静地回答道:“那没事,你和阿姨路平安,
陆妈妈轻轻地拍着她背:“傻孩子,妈妈怎能直陪着你,妈妈总会有老去那天。”
陆子筝闭上眼睛,轻轻喃喃:“那妈妈离开那天,就陪着妈妈,妈妈去哪,就去哪。”
陆妈妈停下拍她背动作,不轻不重地拍下她头,以示惩罚:“说什胡话呢。”
陆子筝闷闷地没有说话。
陆妈妈轻声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快些睡吧……”
希冀地求助望着江怀溪。
江怀溪却站在江爸爸江奶奶身后,只低声地说句“对不起”后,随着江妈妈她们走。
她个人绝望地站在山顶,两腿瑟瑟发抖,心脏急促地砰砰直跳,几乎站不稳身子,身边却没有任何可以抓取倚靠东西。猛烈凄冷山风阵吹过,她就个不稳,被吹落进万丈悬崖……
陆子筝是被痛醒,还未睁开眼,先有意识,听见妈妈在轻声地喊她:“筝筝,不要怕,妈妈在……”
她睁开眼,才看见妈妈正跪坐在自己身边,抱着自己,而自己,正躺在冰凉地上。妈妈说,她在隔壁听到声巨响,跑进来就看见她躺在地上正在哭。
后来,陆子筝就在妈妈怀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早上起床后,陆子筝和陆妈妈谁也没提昨天半夜事,吃早饭就起打车去车站坐车回居州。
上车后,陆子筝坐在靠窗位置,手支在下巴上,静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风景,若有所思。
这路风尘满面,却也繁花似锦,坐上这列通往远方列车上乘客,又如何识辨,这路,谁是你路过风景,谁又是你等待已久归鸿?
手机突然在沉寂中响起,屏幕上闪烁是江怀溪名字,陆子筝凝视许久,终于接起。
她手撑着地板,坐起来,揉揉后脑勺,擦干眼泪,安抚妈妈道:“妈,没事,你快回房吧,夜里凉。”
陆妈妈不放心道:“摔到哪吗?是做噩梦吗?”
陆子筝见妈妈时没有回去意思,就拉陆妈妈和她起窝进被窝里,回答道:“没有摔倒,是做噩梦。”
陆妈妈叹口气,抱着陆子筝温声道:“没事,别怕,妈妈在这里陪你。”
陆子筝偎依在妈妈怀里,低声央求道:“妈妈,你要直直陪着,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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