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七时,地动山摇声,把众人目光直吸引到东北方向。隔着山峦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不过谁也知道,不会是什好事。
不多久,轰轰隆隆如同十几辆火车轰鸣着奔来,时间感觉身边山在摇、脚下地在动,从山凹夹处奔涌而来条浊黄色水流,怒吼着、奔涌着,所过之处,挟石带沙,沿壁土层像齑粉般碎落纷纷,合抱粗大树被连根掀起,挟入洪流,沐浴在雨中村庄像积木、像沙堡、像泥塑,眨眼间被奔涌洪流吞得无影无踪。大自然天威,让人怵然不已,站在高处路面上,眼望着水面、听着奔雷般声威,让人感觉到眩晕,感觉到恐惧。
洪峰安然而过,汾河二库和四道泄洪渠同时开坝泄洪,水文监测站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刻度,从指挥部画面上,可以清晰地看着,流过大原市汾河水,直漫到桥面上,持续十分钟安然退却。市z.府里,综合会议厅片欢声雷动,兴高
“奶奶,别说这,来来,陪你去追他去啊……干脆背着你走吧,那贼跑得可快咧,你追不上……”
于是,黑漆漆村里出个奇景,前面贼不紧不慢地打着电筒引路,隔着十几步,简凡气喘吁吁背着人跑着,背上老太太,义愤填膺,赶驴儿般催着简凡:“追……追……追上把这贼娃送村公所……”
会听得简凡气喘吁吁,又是心疼地抚着简凡脑袋:“娃呀……你歇歇,别猪娃抓不着,把娃累着咧。”
“没……事……奶奶,放心,定把这个偷猪崽着追着……给你送村公所……”简凡气喘着,脚步有点沉重。好歹心里暖洋洋,奶奶知道娃比猪娃金贵。
“好娃……村长,这个小孬种,还找个好姑爷……”老人感激地说着,糊里糊涂地被背着出村。
背后跟着郭元,捅鸡窝捅前襟鸡粪,手不知道被鸡抓还是鸡啄,剜道生疼生疼地,正骂着简凡出这馊主意,肖成钢瘸拐回来,郭元电筒晃,却见得这货呲牙咧嘴,比自己还惨,问之下,才忿忿地说,被狗咬,电筒再晃,小腿肚子上殷着血,又是担心,又是好笑,扶着肖成钢跟在背后出村……
零零散散,又搜索出来十余个不愿意走,也不相信洪水要来而藏起来村民。直到凌晨六时二十分,距离坝身最近,疏散难度最大龙兴村疏散完毕消息传回来指挥部,好多人长舒口气……
……
……
被雨色浇得深重夜幕渐渐走向黎明,百名干警前后分成四段,守护着撤出来群众,几百人队伍看上去如此地壮观,牲口车、三轮、四轮拉着家里值钱东西,上面覆着塑料布,像支逃难大军。乡z.府那位戴着眼镜瘦瘦高高干事,逢着户就解释着回迁后好处,不过招致大多数是不理不睬。这是最后批撤出来群众,将被带到县z.府指定临时安置点,成为灾后重建回迁居民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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