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驰说:“看过就够。”
唐蘅眨眨眼,感觉到自己睫毛刮着他手心。他手心是温暖,热量透过相贴肌肤传进来,唐蘅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拳头已经松开。
方才有那刻,他险些跳起来冲出门去,他恨不得再给唐国木刀。
那些翻滚上涌恨意、悔意、痛苦……像块坚冰塞满他胸腔。而李月驰手心缓缓融化他身体里酷寒。
片刻后,李月驰收回手臂。
蒋亚悚然道:“那六年前你怎——”
“当时给院长看过,他不认。”
安芸霍然起身,像是再也承受不,她径直走到阳台上,“哗”地声推开窗户。
蒋亚望着她背影,轻声问李月驰:“她之前看过?”
“嗯。”
李月驰忽然放下鼠标。
他掏出钱包,说:“小辉,你能不能帮买包烟?刚才忘买。”
田小辉大概愣下:“现在?”
“对,现在。出小区左转直走,第个路口有家便利店。”
“哦……好。”
投影仪换上新电池,顺利开机,连接唐蘅电脑。
桌面上有个名为“小沁”文件夹,其中陈列着他们取得所有证据:火化证明,王丽丽录音,龙娟录音,鲍磊录音,以及付丽玲提供部分经济问题证据。
这些天,李月驰撰写份清晰事件经过。白底黑字word文档出现在幕布上,白光刺得唐蘅眯眯眼,心跳也跟着沉重起来。
虽然他早就知道李月驰写这份事件经过。然而当六年前发生件又件事情,以具体到某月某日程度呈现在眼前,这种触目惊心,仍然迫使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你们看下,”李月驰冷静地说,“哪里需要补充或者删改。”
他已经关掉word文档,打开另份文件。
门口传来敲门声,蒋亚原本眉头紧锁,起身去开
蒋亚做个深呼吸:“继续吧。”
然而李月驰还是没碰鼠标,他缓缓偏过头来,看着唐蘅。
唐蘅问:“怎?”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异常嘶哑。
李月驰手臂从唐蘅脑后绕过,手心捂住他双眼。
唐蘅静几秒,说:“没事。”
田小辉出门去。
蒋亚轻轻叹口气,他们自然都明白,李月驰是故意支开田小辉。
李月驰低声道:“后面有那天晚上小沁发给照片。”
唐蘅垂在身侧手暗暗握紧。
“她跳楼前天晚上被唐国木带去酒店,后来她给发照片,拍是身上被捆过痕迹。这些别让小辉看见,公布时候会打上马赛克。”
随着他将光标缓慢下拉,猎杀过程再次出现于眼前。
2011年9月6日,汉大社会学系硕士新生开学,田小沁担任助教。
2011年12月2日,田小沁和李月驰进入唐国木项目组工作。
2012年4月26日,田小沁和李月驰、王丽丽赴大悟县清点捐赠物资。
2012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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