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你剥夺亲人,是他们自己离开,你懂吗
“当年捅唐国木,有部分是因为她,不,这些不是最重要……唐蘅,能问个问题吗?”
“你问……”唐蘅声音有些颤抖,他有预感,接下来这个问题,或许会改变他此后人生。
“如果你失去所有亲人,所有——包括你妈,然后只剩下和你,就们两个,你能接受吗?”
“你说「失去」是指他们都死?”
“不,只是……你没法再面对他们。”
他以指尖抚过那道疤痕,动作轻得仿佛触摸云朵和羽毛,那样轻,又那样珍而重之。
“李月驰,你,你再说遍。”
“爱你……”他顿秒,“非常爱……”
唐蘅长长呼出口气。
“李月驰……”他又问,“那咱们在起好吗?”
“活该……”
“…”
“在牢里那几年,也后悔过……”李月驰哑声说,“后悔过很多事,比如没和你在起就好,没去汉大念书就好,不管田小沁就好……因为那几年确实挺难捱。但是你知道吗?现在,竟然觉得活该。”
“李月驰,别说——”
“差点把你害死是不是?”声抽噎被他压下,变成用力闷咳,“受什都是活该,欠你。”
那时候……以为自己在武汉,并且你也在,那种感觉太逼真……所以不敢相信。没想死,真,只是确认下是不是幻觉,所以划刀……没对准地方,想划手背。”
又有热泪流进唐蘅掌心。
李月驰终于开口:“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
“以为你会恨,然后忘掉。”
“只剩下和你。”
“对……”
“妈帮唐国木做过什,对吗。”
李月驰咬牙道:“对。那时候不敢告诉你……没资格把你最亲亲人都剥夺,你已经没有父亲,不能……”
“李月驰……”唐蘅深深换口气,“接受……”
“现在不行……”
“为什?”
李月初低声说:“要确认件事。”
他抬手抹把脸,偏过头去闷咳两声。然后他扣住唐蘅肩膀,语气非常严肃地说:“蒋亚告诉,安芸也要回来。”
“嗯……”
“李月驰!”唐蘅逼近他,痛苦地问,“能不能理解为……你爱?”
“当然……”
唐蘅愣住,没想到他会这痛快地承认。
“爱你……”李月驰顺着唐蘅手臂,向下,摸到他手腕,“非常爱……”
在李月驰指尖所触之处,有道极细极浅疤痕。
唐蘅苦笑:“确实是恨过……”
“那时候没有别办法……”李月驰哽咽下,他声音非常滞涩,唐蘅听得出他极力压抑着什,“真没有别办法……如果是现在可能就不会那样做,但那时候真……唐蘅。”
“嗯……”
“你继续恨吧。”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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