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李月驰转过身，硬邦邦地说，“
不放心……”
然后他开始收拾行李，他把衣裤叠得方方正正，动作非常熟练。唐蘅看
会儿，忍不住问：“你跟谁学
？”他记得以前，他和李月驰衣服都是胡乱塞在整理箱里。又想起李月驰好像提过，汪迪是开服饰店。
李月驰说：“在里面学……”
唐蘅愕然，沉默片刻问：“在里面……还学这些？”
李月驰摇摇头，没有回答。
“抱歉……”唐蘅说，“你不想做就算。”
“不是气这个。”
“啊？”
“说收拾行李，你说你自己没什
东西……”李月驰沉声道，“你是打算个人回武汉？”
唐蘅愣怔几秒，眨眨眼：“你陪？”
“没什东西，那两件衣服明天穿着走……”唐蘅顿顿，低声道，“学长，做不做？”
李月驰扭头看向唐蘅，他什都没说，只是略略垂着眼睛，唐蘅忽然感觉到，他不高兴。
唐蘅心想，难道李月驰嫌他态度太……太轻佻？可是以他俩关系，也没必要装矜持吧？坦白说，唐蘅确很想和他做?爱。似乎身体记忆比大脑可靠很多，他已经记不清很多以前事，然而当他和李月驰肌肤相亲时候，那种熟悉而安全感觉，令他觉得自己麻木已久身体正在慢慢变得敏锐、柔软。
而且他还有个说不出口原因——他不知道下次见到李月驰是什时候。既然李月驰不愿告诉他，那他就自己去调查，然而他并不知道此去武汉将发生什。
他甚至想过，当他知道全部真相，他还敢回来见李月驰吗？
回武汉」三个字已经变得非常陌生。他想起六年前他在北京做歌手那小段时光，那时候他总是频繁地以「回武汉」为理由向经纪人请假，后来经纪人都无奈，开玩笑说们应该把公司搬到武汉。
唐蘅还在走神，门外传来脚步声。李月驰进屋，把手里拎着绿色塑料袋丢在唐蘅怀里。
“这什？”
“鞋……”
唐蘅愣愣地打开袋子，里面确有双鞋。是村里最常见脚蹬布鞋，黑色棉布面儿，很厚很软底子。
“不然呢？敢让你个人回去？”
唐蘅心想，你还让个人过六年呢。如果不是这次偶遇，可能还会个人过辈子。
定定神，唐蘅问：“那你店怎办？还有你妈，你弟……”
“店有汪迪看着，妈能照顾弟。”
“其实自己回去没问题……”
还有资格见他吗？
还配见他吗？
“又在想什……”李月驰忽然叹口气，很无奈似，捏着唐蘅下巴迫使他看向他。
唐蘅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
“嗯……”
“你脚上有伤，穿这个。”李月驰说。
“哪来？”
“找人做……”
“哦……”
“东西收拾？”李月驰走上前来，扫眼书桌上衣服，似乎答案已经然于心，“你坐着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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