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食堂吃啊？那你能帮
带回来吗？”
“去……找个同学。”
“噢，那咱俩
起走吧。”
直到锁门
时候李月驰才反应过来，他没有伞，还真得和室友起走。雨下得更大
，才五点多，天已经半黑，而学校里路灯还没亮，雨点把视野变得更加模糊。
仿佛整个汉阳大学都变成他老家昏暗、漏雨屋子。
哎，是。
你这是典型尘肺，煤矿工人职业病，赶紧办住院吧。
此时此刻，也是这样感觉。
李月驰冲澡，换好衣服，坐在宿舍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李月驰想，第，他和田小沁是被污蔑，他们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没做过事。第二，凡事讲证据，现在情况是圣科还没报警，而圣科和唐教授已经单方面相信王丽丽话。也许报警反而好些，王丽丽说他们三个起搬走十二件设备，那
警方必定要搜集人证物证，这样自然就真相大白。第三，王丽丽偷走设备，而他和田小沁没有发现。也许他俩确需要为损失设备负责，赔钱？会让他们赔多少？他又该从哪弄钱呢？
第四是，此刻他好想见唐蘅。想抱抱他，哪怕什都不说，也可以。
”室友连忙起身，“怎湿成这样……”
李月驰浑身上下湿透，水珠顺着发梢颗颗落下来。他回过神，低声说：“……忘带伞。”伞落在唐教授办公室门口。
“忘带伞你打电话啊，骑车给你送过去，”室友说，“你快换身衣服吧，别感冒。”
李月驰起身，慢吞吞地走进浴室。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冒，鼻子很堵，脑子也木木。
直到热水淋在身上，他才清醒些。田小沁无助哭声犹还在耳边，唐教授句句话也那清晰，李月驰抹把脸，仍感到茫然。王丽丽为什要污蔑他们？在大悟那几天他们相处很好，并没有发生什矛盾。
李月驰没有让室友把他送到楼下，而是在距离教职工公寓还有段距离地方同室友告别，然后自己跑过去。
新换衣服又被淋湿。他冲进楼道，捋捋发梢水。
和热闹学生宿舍区不同，教职工公寓静悄悄。李月驰站在楼道口，又拨唐蘅号码，仍然关机。
他轻手轻脚地上楼，站在唐蘅家门口。他想可能是唐蘅
李月驰给唐蘅发短信：能接电话吗？
等半个小时，唐蘅没有回。
李月驰把电话拨过去，唐蘅关机。
“月驰，去买饭，”室友说，“要帮你带饭不？”
“谢，马上出门。”
这种感觉就像……像他爸确诊尘肺那次。起先他爸只是咳嗽，喝草药，仍然咳，就去找村里赤脚医生看病。那医生为他爸号脉，说，不要紧，只是肺火旺，这段时间少抽烟吧。
当晚回家，他爸忽然咳出滩发乌血。
第二天去县城医院，拍片，大夫问，你在哪儿打工？
山西。
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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