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驰想,他知道。
“们去外面吃吧,”唐蘅向他走来,有点小心翼翼,“现在没什菜。”
李月驰低声说:“好啊。”
他们路走出西门,来到熙熙攘攘美食街。武汉总是在修路,人行道被挖开,只留下窄窄条小径供人行走,唐蘅走在李月驰前面,李月驰看见春风把他乌黑发梢掀起来,午后阳光明亮,落在他纯白T恤上,这画面如梦如幻。
不知道为什,李月驰忽然很想很想牵他手。可是路上人实在太多。
“……什?”
“他说,‘不过你们也不要太紧张,圣科正在调查王丽丽责任’。”
“他意思是……可能是王丽丽弄错?”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但是当时俩起数,怎会……”
走出办公室时,李月驰手机仍然在振动。
他有点恍惚地掏出手机,看见五个来自唐蘅未接来电,还有两条短信,第条问他下课没有,第二条问他去哪,怎教室没人。
李月驰简短地回复:有事,稍等。
暮春微风从窗子吹进来,暖洋洋,拂过李月驰冰凉指尖,才五月,唐教授办公室就开足冷气。
“月驰,……没有数错啊,”田小沁声音颤抖,神情茫然,“你看见那些箱子,方方正正,怎会错……难道们漏数排?”
他们走进家韩国简餐店,挑角落里位置。
唐蘅小声说:“听大伯讲那件事……你别担心,肯定会查清楚。”
李月驰点点头,沉默片刻:“不知道怎会少设备。”
“有没有可能是当地医院觉得们好欺负,狮子大张口?”
“等等看吧,”李月驰总觉得这件事说不出得诡异,“也许是医院和圣科弄错,你先别急。”
但他们怎可能不急?唐教授说,少十万块钱设备。田小沁面白如纸,连嘴唇都没有血色,李月驰又安慰她几句,她才惴惴不安地走。
李月驰赶到食堂时候已经下午点过,学生们大都吃完饭,桌椅乱糟糟。他眼就看见唐蘅坐在食堂最左边椅子上,保洁阿姨在他身旁抹桌子。唐蘅背对着他,垂着脑袋,李月驰知道他可能生气。
“唐蘅。”
他扭头,站起来,脸上没有怒意,只有焦急。
李月驰沉默片刻,问她:“当时你和王姐起数,还是人半分开数?”
“们起啊!”田小沁忽然有些崩溃似,“怎会出错?总共就那些东西,们两个人啊!就算数错她不会也数错吧?怎会?三十万东西少十万——”
“如果你们漏数排,”李月驰补充道,“东西也不会比清单上少,而是多。”
“那难道是们数重复?当时俩……不,不会,们站在边上清点,数完排,人就走过去,不会重复。”
“小沁,”李月驰朝走廊尽头唐教授办公室望望,低声说,“你记得刚才唐老师说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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