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研究,”李月驰盯着手里米酒,有些腼腆地说,“只是感兴趣。”
吃完米粉,两人走出小店。此时已经十点半过,略微有些起风。他们来到珞喻路上,没办法牵手,李月驰点支烟走在唐蘅身侧。地铁站出口麦当劳大概办过什活动,几块明黄色小旗立在门口,被雨水打湿,又被风吹得来回摇晃,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唐蘅偏头打量李月驰,他衬衫其实并不合身,下摆不够长,袖子又过于宽大,风把他袖子向后拢去,显出他手臂轮廓。那灰白烟也从他指尖向后飘,刹那间就散开,散在夜色里。
唐蘅与他错开两步,忍不住在他身后伸长手臂,手心迎着风,好像那样就能挽住他烟。这刻,唐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
夜凉如水,李月驰扭头
“嗯,听完觉得很有意思,就看几本社会学书。”
唐蘅挑起筷子米粉:“是不是很枯燥?”
“还行。”
“以为你们学数学,完全不会对文科感兴趣。”
“大部分是这样吧,不过,”他顿下,似乎是迟疑,又像是不好意思,“很喜欢哲学。”
较自然……唐蘅扭头,看见李月驰已经坐下,他把白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麦色修长小臂。两人对视,李月驰冲他笑下。
很快老板把牛肉粉送上来,几片切得很薄牛肉铺在雪白米粉上,旁边撮葱花,颗卤蛋。汤汁红油油,泛起带着辛辣香味。唐蘅不太能吃辣,所以叫老板少放辣椒。而李月驰则恰恰相反,他掀开桌上辣椒罐,又舀两勺干辣椒末进碗里。
小店里只有他们两个食客,老板和老板娘起看电视,喧闹歌声飘扬在店里,听不出唱是什。店外,再走几步,便是车来车往珞喻路。
热气氤氲,李月驰把辣椒末拌匀,大口吃起来。他定饿坏,吃得很快,言不发。唐蘅悄悄打量他,觉得很奇妙,他即便是这样狼吞虎咽地嗦粉,将米粉吸入口腔时发出“呼呼”声音,也并不令人觉得粗鲁。他鼻尖渗出汗珠,唇角沾上油点,好看眼睛低垂,他认真地注视着面前食物。
他把牛肉捞得干干净净,就连断成截截米粉也捞干净,碗襄阳牛肉粉只剩下红汤,亮澄澄,倒映着唐蘅心。
“是吗?”唐蘅挑眉,“们这专业也涉及到很多哲学内容,学院里还有个‘社会学理论小组’——诶,那你本科时候,学过哲学吗?”
“参加过哲学社。”
“哦——”唐蘅握着筷子手僵住,脸上表情也僵住,但只是瞬间,“中哲还是西哲?”
“西哲。”
“爸以前也是研究这个。”
“突然想起件事,”唐蘅轻松地说,“你当时保研时候,怎想到来读社会学?”
“为认识你。”
“……”
“开玩笑,”李月驰勾起嘴角,“大三时候听过唐老师讲座,讲是扶贫。”
“在你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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