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问过唐老师吗?”她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为什?”李月驰皱起眉,“唐老师给她,她也愿意,为什要问?”
“因为你——”
“安芸,”唐蘅莫名其妙,“你怎?”
安芸没声音,半晌,她用种轻松到刻意口吻说:“哎,这不是小沁有点尴尬吗,就……其他学生都看着呢,人家觉得不公平呗。”
“好啊。”
“不然他们都看你,”李月驰捏捏唐蘅手,“拦不住。”
他们起身向外走去,推开门,发现雨已经停,但夜空中云还是沉沉地坠着。唐蘅刚想问李月驰“咱们去哪”,忽然看见安芸朝他们走来。
田小沁不在,唐蘅问:“你送她回去?”
安芸却不答,先是看看唐蘅,很快,她目光转到李月驰脸上,她很平静地问:“你不做助教,是吗?”
观众全都注视着他们,唐蘅心跳很快,他低声说:“是。”
回到卡座里时,安芸和田小沁不知去哪,蒋亚正在玩手机,李月驰则静静地坐在那,看着唐蘅。
唐蘅这才发现自己出汗,碎发黏在额头上,脸颊也湿漉漉。
他在李月驰身旁坐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老板叫他们过来。”
李月驰说:“那首歌唱给谁?”
忍不住想——黑暗中,李月驰也在看他吗?
他们对视吗?
“风扬起你黑发,你不经心地甩过鬓颊……”声音好像有些沙哑,也许是抽烟缘故。
“夜晚你含泥土气息,纯然原始粗狂……”没错这是李月驰,唐蘅闭上眼,回想初见李月驰时候,他觉得这个名字本身已经像是列维斯特劳斯书,带着山林间图腾气息。
李,月,驰。你听见吗?
唐蘅还是觉得奇怪,又说不出哪里不
李月驰点头。
“那现在,只剩小沁个人在做助教。”她像是自言自语,目光却紧紧钉着李月驰。
“对,”李月驰似乎也有些茫然,“怎?”
“研不能做助教,为什田小沁有名额?”
“不知道,唐老师给。”
唐蘅反问:“你不知道吗?”
李月驰就笑,忽然在桌子下面攥住唐蘅手。他手心很干燥,唐蘅感觉到自己汗蹭到他手心里。
蒋亚抬眼瞥瞥他俩,哼唧声:“差不多得啊,这还有个人呢!”
唐蘅不理他,小声问:“你还想听歌吗?”
李月驰说:“咱们走吧。”
吉他手弹错个音,但是没关系,唐蘅知道自己声音已经敞开,像夕阳无边无际地铺洒开来,你是南国来孩子,有着不能缚性子,身上披覆预言而浑然不知。唐蘅闭上双眼,觉得人群都安静下去,隐没在黑暗中。而他正对着苍莽山林歌唱,那是远在武汉之南贵州。
曲毕,灯光再度亮起来,唐蘅把话筒还给主唱。
“哥们,你声音真不错,”主唱搂搂唐蘅,“再来首?”
“不,下去陪朋友。”
“白衬衫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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