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驰说：“是
。”还是废话。
然后他们就没再说话，出
门，各自散去。
唐蘅和两个同班同学溜达到社会学院门口，晚上八点过，武汉又下起雨来。他俩商量着是冒雨跑回宿舍还是在这里等等再走，又问唐蘅要不要去他们宿舍涮火锅，唐蘅无可无不可地说：“行啊。”话音刚落手机振
下，是阿豪短信，约他明天去美院看展览，因为其中就有阿豪画。还有蒋亚短信，个多小时前发：周黑鸭办个校园乐队大赛，你想参加不？
再往前，竟然是辅导员短信——恭喜你呀，唐蘅，你通过国际交流中心选拔！下个月初去东京！
“算算，”安芸打断蒋亚，“反正他还有年就出国，到美国泡洋鬼子嘛。”
后来唐蘅还是见那个键盘手——被蒋亚骗过去。确实是个白净乖巧男孩儿，大眼睛，蘑菇头，米六八个子，怎
看怎像高中生。他有个和自身气质极其不符名字，吴志豪，大家都叫他阿豪。
唐蘅向阿豪坦白自己没想谈恋爱，阿豪点点头表示理解：“
也想找个比自己矮。”
唐蘅：“……哦？”那是不太好找吧？
“你是不是误会，”阿豪羞涩道，“是1啊。”
唐蘅：“……哦。”确实看不出来。
两人就这阴差阳错地成朋友，在这个暑假末尾，唐蘅再没见过李月驰，他要和蒋亚安芸起排练演出，要和阿豪起闲逛。阿豪是土生土长武汉人，对武汉gay吧熟悉到比自己家还熟，两人勾肩搭背地家家逛过去，个是为寻找比自己更矮男朋友，个是百无聊赖，打发时间。
再之后就开学，唐蘅和蒋亚升入大四，安芸开始念硕士。按说她和李月驰都是大伯学生，应该经常起上课。但唐蘅从未听她提起过李月驰，想必是故意。其实唐蘅觉得无所谓，他没那脆弱矫情，九月初社会学院举办讲座，主讲人是芝加哥大学来教授，恰好是唐蘅有意申请学校。那场讲座他当然去听，意外碰见李月驰——其实也不意外，毕竟都是个系。唐蘅去得晚，坐在演讲厅中间位置，而李月驰坐在他右前方正数第三排。隔着个个乌黑或是秃顶脑袋，唐蘅安静地打量李月驰。近个月不见，李月驰好像瘦点，总得来说变化不大。唐蘅以为自己会很难过，结果也没有，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情绪像蜻蜓似掠过心头，晃而过，不提也罢。讲座结束后嘉宾先离场，然后学生们涌向前后门，大群人，挤牙膏似慢慢挪出去。就是这时唐蘅看见李月驰，李月驰也看见他。
李月驰语气既客气又疏离：“学弟，你也来听讲座？”并且说句废话。
唐蘅说：“嗯，他讲得不错。”也是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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