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她身体渐渐向前倾,就靠在李月驰身上。她太瘦,像片没有重量落叶倚靠着李月驰身体,而李月驰
“赵雪兰——7025,”护士声音透着倦意,“你往前走就到。”
“好,谢谢。”
其实直到此时唐蘅仍是恍惚,赵雪兰,也就是李月驰女朋友,就在前面病房里。可他要干什?他难道要冲进病房质问个癌细胞扩散女人“你是不是李月驰女朋友”?这残忍又疯狂事他做不出来。那他又为什要来呢?为证明李月驰没有撒谎?怎证明?
唐蘅心里乱糟糟,他就这直走,很快看见“7025”牌子。
7025病房关着门,但没有关紧,敞条缝。
运营,乘客也还是熙熙攘攘。好像二号线永远是那拥挤。唐蘅站在两节车厢连接地方,身边有垂着脑袋满脸倦意上班族,也有身穿校服叽叽喳喳高中生,他甚至隐隐闻到股热干面味道。
从街道口到江汉路,七站,说不上是快是慢。
其实唐蘅不大相信蒋亚话,至少他认为那种可能性在李月驰身上是不成立。李月驰这样人,实在不像会为拒绝别人而撒谎。第是他已经活得太辛苦,没必要把精力分给无关人。第二是他大概根本就不屑于撒谎,他只要干干脆脆地拒绝,对方就无地自容吧?
那自己现在是在干什?
可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唐蘅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推开这扇门。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说不出为什,明知道自己不会推开这扇门——但还是走到门前。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种感应。
透过那条缝隙,唐蘅看见个穿着病号服光头女人,是做化疗缘故吗?她背影过于纤瘦,显得脆弱。
她背对唐蘅坐在病床上。而李月驰站在她对面,递给她枚削好苹果。她摇摇头,李月驰便把苹果放进旁碗碟里。
唐蘅想,李月驰自己舍得买水果吃吗?可能舍不得吧。
江汉路到,唐蘅有些恍惚地跟着人群走出地铁站,然后各自向不同方向散开。没会儿他就到中心医院住院部大门口。九点四十二分。门卫冲他吆喝声,有点不耐烦样子:“看好时间啊!十点就不让探视!”
“哦,好,”唐蘅连忙加快脚步,没走几步又折回去,“您知道肿瘤病区在哪栋吗?”
“后面那栋!”门卫目光在他身上转圈,似乎好奇这个年轻人为何这晚才来探病,又两手空空。
唐蘅谢过他,快步走进住院大楼。这个时间很多病人已经休息,些陪床家属聚集在走廊尽头闲聊。也有些人在走廊里打地铺——某些穿着病号服,还在输液,某些穿着自己衣服,大概是陪床。唐蘅站着愣会儿,无法想象在人来人往医院走廊里打地铺是什感觉。这场景令他觉得芒刺在背。
“您好,想问下,赵雪兰在哪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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