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是担心?”安芸拍桌子,“蒋亚你摸着良心说她那是担心?她就是看不起咱俩呢!”
“她更年期嘛,更年期都是这样,”蒋亚安慰道,“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啦。”
“‘天天和不三不四人混在起’,‘哪有点学生样子’,‘说出去谁相信你是大学教授女儿’——他妈真是服!”安芸骂道,“是干什十恶不赦事儿啊?是杀人还是贩·毒?大学教授女儿?她以为想当啊?”
“算算安哥,算,阿姨就是说话难听嘛,你看她还给咱俩涂紫药水……”
“还拿那个谁,李什来着,拿那个人给做榜样呢,蒋亚你听见吧?”安芸气得武汉腔都出来,“说他还没开学就去给老师干活!勤快!会来事!他妈就天天瞎混!她怎想啊拿和他比,就不懂,又没穷成他那样!”
唐蘅朝副驾看眼,安芸不声不响,这是正在气头上。
“不回吧。”唐蘅说。
“OK,”蒋亚欢呼,“去那儿斗地主!新买扑克!”
蒋亚是内蒙人,家里生意做得很大。他到武汉读大学,他爸直接给他买套房子,位置就在卓刀泉地铁站附近。平时闲着无聊时候,他们三个就聚在蒋亚家里看电影,偶尔斗地主。
出租车到达夜市,这会儿正是热闹时候,本就不宽敞路上坐满人,到处是炒洋芋和小龙虾味道。三人在常吃烧烤摊坐下,灯照,唐蘅才发现安芸左边颧骨上涂紫药水,有点肿。
驰留号码,当然,他也没有李月驰号码。
“喂?”
“你在哪?”
“‘长爱’门口。”
“和老蒋在起,你等着,们来接你。”
“是是是,确实没必要,大家情况不样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谁?”唐蘅忽然开口,“李月驰?”
安芸没好气地“嗯”声。
“他‘勤快’‘会
“你们去医院?”唐蘅问。
“嗨,就这点小伤,去医院不够麻烦,”蒋亚冲唐蘅使个眼色,“们,呃,去安哥家。”
安芸挎着脸说:“你吉他先放家。”
唐蘅:“嗯,又吵架?”
蒋亚叹气:“阿姨看俩受伤,这不是担心。”
安芸说完就挂,听得出不太愉快。唐蘅便站在“长爱”门前等,时不时瞟眼那粉色亮闪闪招牌。他想,李月驰不会真发烧烧出个好歹吧?但他既然有退烧药,应该也不会烧得太高……从李月驰家能看见“长爱”招牌,那歌声呢?能听得多清楚?
唐蘅有些心烦意乱,但又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个怪人费心——他已经做得仁至义尽,对方不接受,他也没办法。
很快,辆出租车停在巷口,蒋亚声音随之传来:“儿——子——”
唐蘅在心里回句“傻·逼”,走过去,上车。
“人齐啦,师傅,去卓刀泉夜市,”蒋亚说完,看看唐蘅,“你今晚也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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