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驰。原来他叫李月驰。唐蘅暗想,是个好听名字,很配眼前这个人。
李月驰起身,站在窗前。这房间窗户也很窄小,木框,玻璃上结着陈年垢。
“那是‘长爱’吧?”他忽然问。
“把面挑开,”唐蘅说,“这样受热均匀。”
他走过来,瞥眼锅,又坐回去:“鸡蛋散。”
唐蘅:“……啊。”
“你再挑挑吧,”他说,“直接煮成鸡蛋汤。”
几分钟后,两人各自手捧碗老坛酸菜香辣牛肉味鸡蛋汤泡面,呼啦呼啦地吃着。这房间既不通风,又没空调,加上面汤热气腾腾,唐蘅出满头大汗,身上白T也湿透。但是折腾这晚上,他竟然也顾不上这些,只觉得碗里方便面前所未有地美味——简直邪门。
“抢场子?”
“之前他们乐队在那儿驻唱,现在换成们。”
“所以就要打架?”
“其实已经打过次,”唐蘅有点莫名心虚,“把那个胖子打骨折。”
“嗯——水开。”
“嗯,下次小心。”
“你不问为什吗?”
“什为什?”
“为什要护着吉他。”
“很贵吧。”
乎淡漠。
水还没开,眼下实在无事可做。各自安静会儿,唐蘅没话找话地问:“这房子个月多少钱?”
“两百。”
“那还……挺便宜。”
他“嗯”声,没接话。
吃完面,喝完汤,唐蘅呆呆地看着那缺口碗。他从来没想到有天自己会坐在这样个房间里,和个名字都不知道人,起吃泡面。
对——“你叫什名字?”唐蘅说,“叫唐蘅,唐朝唐,草字头下面个平衡衡。”
“李月驰。”
“哪个yuechi?”
“月亮月,飞驰驰。”
唐蘅扭头,看见锅里水已经沸腾起来,热气又被吊扇吹着,在屋子里散开。他撕开两包方便面,把面饼放进去,扭头问:“酱料包也起放吗?”那不是窜味?
“放吧。”对方说。
唐蘅又把鸡蛋壳抠开,蛋清蛋黄流进锅里。好在他见过家里保姆打蛋,知道应该从中间抠开蛋壳。
面饼将散未散,唐蘅抄起筷子挑挑。
“你干什?”
“不贵。”
“哦。”
“这是爸留给,”不知为何,唐蘅觉得自己定要告诉他,“爸去世十年。”
对方默然,片刻后,难得主动地问个问题:“那些人为什要打你们?”
“们抢他们场子,就是今天那个酒吧,‘长爱’。”
又是这样。唐蘅很难描述这种感觉,但他知道,这人是抵触他。虽然他还是跟他来他家,他们起坐在这闷热房间里等水烧开,待会儿还要起吃泡面——但他是抵触他,他能感觉到。
为什?因为他害他受伤?倒也确是这样。
唐蘅低声说:“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
“说真,如果你不在……那吉他肯定被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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