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简所载,灵山依川,大川奔流不息,山阴是片广袤平原,面依水,面平原。
此处必是灵山无误。
世间大得很,除中原正统,还有旁小国,小国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尚无人烟土地。灵简之中,并未详细说明灵山所在,君瑶依据那少许端倪,断定出具体方位。
飞十日,天况骤然寒冷,萧缘冻得瑟瑟发抖,她学着以灵气抵御严寒,奈何寒意总使她分神,小老虎稍走神,灵气便流回丹田中,寒意则趁虚而入,冷进骨子里。
可灵简所载,那山中分明是四季如春,这样冷,怎会四季如春?
小老虎打个喷嚏,君瑶见她实在受不住,自储物袋中取出件狐裘来给她穿上。狐裘柔软而保暖,过上片刻,小老虎觉得好些,忙又静心凝神,再度运转灵气。
四日之后,萧缘低头朝下望去,只见片无边无际平原,平原上覆满冰雪,冰雪厚实,望无垠,仿佛亘古以来便是如此,永远不会消融。
隔数百万里,纵是飞剑也要飞上半月。小老虎已乘惯飞剑,不必由君瑶抱在怀中,能自己立于剑上。
人虎在天上飞阵,萧缘低头看看爪下白云,又回头看看君瑶,问出心中不解来:“胡爷爷,骑鹤。”
她说得简洁,君瑶却明白她意思,是问胡廉为何要骑鹤,那鹤又为何肯让胡廉骑。萧缘是灵兽,生来骄傲,甚有自尊,不明白为何那鹤对胡廉这般恭顺,肯让他骑在自己身上。
君瑶与她解释道:“那鹤是胡廉灵宠。”
萧缘还是不解:“灵宠?”
又朝前飞上日,则见道山脉,山脉自天边而来,延绵往天边去,山峰高而宽阔,几乎耸入云霄。
此处应当便是昙光道人洞府所在那座灵山。
萧缘大大松口气,君瑶却未立即降落,而是朝前又飞段。
飞至山脉上空,再低头看,那山脉却似被层烟雾遮蔽,朦朦胧胧,望不见底。君瑶心知,这便是道禁制,此处灵山,唯有个入口,便是那山门,若要从空中直接降落至山顶,恐怕在迷雾之中穿梭上百年,也摸不到山顶。
再往前飞段,迷雾忽然散去,条大川映入眼帘。这样冷天,川中流水却未结冰,水流湍急,流往东方。
“鹤认胡廉为主,便成他灵宠,平日也做他坐骑。”君瑶见萧缘若有所思,与她说得十分详尽,“所谓灵宠,是以精血缔结契约,鹤与胡廉缔结契约,事事皆要听从胡廉,不可违抗,且旁人也夺不得它去。旦胡廉陨落,鹤也会随主而去。”
萧缘听得目瞪口呆。
灵宠契约旦结下,便无人可解。君瑶未将她寄在虎山,也是怕她被困于秘境,迟迟不得归,有人趁她不在,将阿缘强收为灵宠。
萧缘觉得那只鹤真可怜,同情它会儿,便将它忘在脑后。
她们径直往北去,底下风光渐渐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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