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宽敞,上有人卧躺,那人双眸轻合,容颜姣好,呼吸声清浅,胸口微微起伏着,当是已熟睡。
汉王摸着榻沿,在地上跪坐下来,看看君瑶,连日来黯然心,立时便被填满。汉王抿抿唇,目不转睛地望着君瑶,那颗满满心不知怎又像漂浮到云端,叫轻柔云包裹起来,无限欢喜。
“阿瑶。”汉王轻声唤道。
君瑶仿佛睡着,没有回应。汉王便不出声,呆呆地看着君瑶,看得入神。她目光遍遍地描摹君瑶面容,遍遍地记下她模样,却仍是看不够。
她这样美,夜色之中,更添几分温柔。
仔细回想近日是不是做什令阿瑶不高兴。
想许久,都没有想出眉目来。汉王又想,兴许只是阿瑶心情不好。
这想,仿佛寻到答案,汉王立即豁然开朗,每个人都会不开心,她该好好陪着阿瑶才是,不能躲起来。
汉王想明白,忙站起身来,要往偏殿去。
她推门走出寝殿,只见殿外万籁俱寂,庭中灯火,都是冷冷清清。汉王这才发觉,夜已深。
汉王失神,仿佛受蛊惑般,将目光落在君瑶唇上。身子也跟着朝前倾下。
汉王心跳得飞快,紧张得手心都是汗,灵魂都似出窍般,轻飘飘。她想亲亲阿瑶,偷偷,就下。
但凡是人,总是有执念,汉王执念便是君瑶,她想娶她,想辈子不与她分开。性情和软小皇帝,想到君瑶,就无比坚定。
汉王屏住呼吸,她越靠越近,能感受到君瑶呼吸,温热,像羽毛般扫在她鼻尖。只差少许,就可以碰到。汉王既紧张,又期待。
她本该回去歇下,但宫婢口中皇后二字却缠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阿瑶这好看,若是作新妇妆,定然美得不可方物。倘若她能嫁给她,她们生世不分离,汉王觉得,让她做什,她都甘愿。
夜风带寒意,汉王提着桃花灯,快步往偏殿去,到偏殿外,便见殿中灯火已喑,君瑶当是歇下。
汉王轻轻吐口气,仍是不舍离去,暗想让她看看阿瑶,看看她就回去。
她走上台阶,轻轻推开殿门。殿中漆黑,唯有内室中亮着盏小小铜灯。汉王想想,将她桃花灯倚在殿门口,自己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偏殿她常来,殿中摆设,她皆知晓,便是黑夜也不会走错。她朝着卧榻缓缓走去,心中扑扑直跳,仿佛在做件十分隐秘事,紧张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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