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份似远实近情分在,殿下焉能不哀。
国相望向君瑶,君瑶冲他微微点头。国相躬身礼,退出去。
汉王立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君瑶走到她身旁,默默,柔声劝慰:“讣告传到汉地,需月,大长公主殿下薨逝,已有月,丧仪当已毕,殿下哀荣,唯有将来追赠。殿下纵然回京,也已于事无补。”
这句于事无补,使得汉王悲从中来。她眼泪不住地落下,抬眼望着君瑶,哽咽道:“离京前,阿姐特来送别,说要助她……却什都没有做。”
国相猛地抬头:“不可!”
平日里最肯听从臣下劝谏小殿下却像没有听到,仍在道:“寡人要入京……”
“殿下!”国相膝行上前,拦在汉王身前,苦心劝道:“殿下入京,必步大长公主殿下后尘。天子无亲伦,殿下此时,当思前路才是,怎可做小儿女情态,只顾哀思?”
汉王移目到他脸上,喃喃道:“前路?”
国相忙颔首:“往日有大长公主周旋,朝廷安泰,诸王固有异心,亦不敢放肆,殿下因而得以高枕安卧。今大长公主薨,要变天!”
门突然被撞开,国相冲进来。
汉王吓跳,动作便顿住,抬头望他,看国相神色,心中没来由便是慌,急问:“怎?”
国相脸色阴得可怕,兼之他身雨水,更是使人不安,他在汉王身前跪下,身子下拜,汉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国相声音,远得犹如在天边,落在汉王耳中,几要听不分明,可偏生每个字都清清晰晰地击中汉王。
“大长公主殿下,薨。”
倘若她不那没用,能与阿姐内外相应,德文也不敢下手。汉王这想,从哀痛到自责,眼泪越发落得厉害。
君瑶叹息,哪有这多倘若。大长公主威重,有影响局势之能,诸王觉得她碍事,急于独立皇帝更觉她碍眼,
要变天,汉王当思前路何方,再不能懵懂度日。国相满是忧愁地望着汉王。汉王茫然:“若不入京,阿姐灵柩如何安置?”
大长公主无后,她丧仪,何人主持?天子给她安罪名,她尊荣,如何维持?
国相叹息,明白此时殿下必是什都听不进。
想来也是。
他路侍奉殿下,自是明白,大长公主与殿下,看似疏离,实则在京时,殿下每有为难,皆是大长公主府照拂,大长公主也从未以人情要挟,命殿下替她做什事,只是当他是幼弟,照顾便也照顾。
天边响起声惊雷,随即接连数声沉闷回响。
滚滚春雷,惊动山河。
汉王脸色煞白,她下子坐直身,紧盯着国相,国相伏在地上,犹在回禀:“陛下以乱政为由,鸩杀大长公主,朝中……”
汉王胡乱摸索,抓住食案,撑着站起身,清瘦身子晃晃,君瑶扶住她,担忧道:“殿下。”
汉王手都在颤,眼泪蕴在眼眶中,她开口,才发觉嗓子哽住,泪水唰落下。她颤着唇道:“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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