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便没有说话。君瑶见不得她面容,然而光是想想都知殿下此时必是极为沮丧。
国相轻咳声,道:“臣以为,当前大事,莫过于殿下婚事。”
诸臣皆附议。
汉王听到国相此请,吓跳,下意识地转下头,看眼后殿。阿瑶在后头,必听见。
她忙道:“不急。”
赵王、晋王、荆王、代王四王,就国便征兵丁,加赋税,有何用心,昭然若揭。朝廷自不能坐视郡国强盛,面调集兵马,面诏令诸国送世子入京读书,名为读书,实为质子。
汉王没有世子,也不知怎办,遣使入京问下。
此事朝中有回应,使臣今晨归临淄,先禀国相。
皇帝本欲借此,令汉王回京,濮阳大长公主替她挡回去,说是既无世子,便等生世子再送入京。大长公主权重,皇帝自不得不与她几分颜面,被迫允此议。
“朝中越发乱,臣也以为,殿下此时回京,必受波折,远不如在藩,来得周全。”国相道。
,前殿传来臣属拜见殿下声响,汉王道句免礼。
君瑶不禁笑,殿下声音颇为稳当,不知她神色如何,是否极力将小脸板得严肃,好使自己瞧上去威严些。
殿中属臣不多,六七人而已,依次禀近日要务,皆是关乎民生要事。汉王听时候居多,极少开口,便是开口,她也会令臣下先说说看法,她或择方从之,或令再议,皆称得上沉稳有度。
君瑶听着殿中诸人言谈,倒也不觉无趣。
议过民生,又议刑律,有触刑律而官府难决者,皆禀宫中,请汉王殿下决断。汉王于此,便生疏得多。君瑶明白,刑律枯燥,殿下性子,必是不喜研读。她令掌管刑狱属臣,会同国相、御史,同审理,审后再来禀她。
国相张张口,还欲再说,汉王唯恐他再说出什奇怪话来,抢先截口道:“诸卿无事,且退下吧。”
国相不满
余者诸臣皆附议。
汉王也是这样想,她时常想着何日得归洛阳,然而洛阳险地,她若归去,只怕尸骨难存。皇帝不好相与,几位王兄更是虎狼之辈,她便是欲中立都难。
汉王忧心忡忡:“寡人只忧心大长公主处境艰难。”
上回刺客,便是皇帝派来,若无行刺之事,大长公主兴许还能允皇帝召回汉王,然知他险恶之心,哪里肯让汉王明知是虎山,犹向虎山行。
国相默然,只得道:“大长公主必有良策。”
三司会审,便可少冤狱。
由此,也可见殿下性情。心软,见不得百信含冤,且不会不懂装懂,她不明白便令明白臣属去办此事,又令国相御史协理,尽量公正。
不知是有人教她,还是殿下自己揣摩,她就国不过年,已能做到如此境地,称得上仁主。
议过国中要事,国相禀起朝廷大事来。
汉王就国来,秉行无为而治,轻徭役,薄赋税,与民生息,从不扰民。汉国虽小,因此蒸蒸日上。余者封国却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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