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本能胆怯,大臣们认定她别有居心,定会明示暗示陛下,堤防她。但她立即又想到,她有王妃。那胆怯顷刻间消失无踪。
只要性命无虞,只要能不与王妃分离,便没有什好怕。
汉王点点头,很是镇定道:“知道。”
长史意外,殿下胆小,这是府中尽人皆知,怎地今次如此沉着?他小心抬首,留意汉王神色,见汉王坦然自若,殊无惧意,不禁便
王妃笑意温柔,并无半点责备,好似全然不在意汉王仍惦记着方才变出来王妃,辞气亦是格外柔和:“今日事今日毕,殿下怎可偷懒?”
汉王震惊,王妃不帮她。她那小眉头下子拧成团,眸中亮闪闪光也黯淡下来,显出不情愿来,十分不俱胆气地申辩:“明日也可以。”
仍是不想去。
王妃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
汉王便知王妃不赞同,鼓鼓脸颊,拖拖拉拉地站起身来,慢吞吞地随那侍从走出去。
亲眼见识过障眼法,汉王心中,王妃更厉害。她还想留在王妃身旁问问,旁物件能不能变出王妃来。长史却央侍从,欲入内禀事。
汉王离京许久,府中积不少事,还需她亲自过问。
汉王皱皱眉,有些不乐,低声嘀咕道:“也不差这日,明日再禀也是样。”面说面看着侍从,欲得他赞同。
府中大事,小小侍从何敢置喙。见殿下看过来,侍从忙躬身赔笑,并不敢说什。
没有自他那处得到赞同,汉王略感失望。长史禀事总是篇又篇,要说上许久方肯罢休。听他禀完,必是夜间,她足有两个时辰不能与王妃起。
那背影既不甘愿,又有些委屈。王妃目送她离去,待她穿过殿前庭院,看不到,方无奈地笑笑。
果如汉王所料,长史啰嗦得很,与留在京中几名幕僚道,将朝中之事细细说遍。
许是因汉王此番差使办得极是利索好看,得陛下数次赞誉,长史以为殿下功业有成,怕是不会如往日那般做个闲散宗亲。所禀之事,便多与朝政相干。
汉王听得头昏脑涨,却不愿拂长史好意,努力专注听着。
长史说大篇,忽说到此次抚民上来:“殿下回京前,陛下便在朝上屡屡夸赞,只是……”长史眉间微凝,显出忧虑来,“卢尚书奏疏上称,两郡案情,皆赖殿下方能查清,殿下睿智英明,遇事果决,明察秋毫,方使案情迅速清明,使百姓早得安抚。这道奏疏上,群臣中便颇有微词,认为殿下往昔清淡无为,不好权势,皆是装出来,是在藏拙。”
汉王很是丧气,恋恋不舍地看腰间佩囊,抬手摸摸,障眼法很奇妙,她还有许多不解之处欲问王妃。
她转头望向王妃。
王妃目光自汉王轻抚佩囊手上收回,微微笑,神色格外温柔。
汉王眼睛亮,黑漆漆眸中满是期盼。王妃最好,很疼她,肯定会容她推迟日。
“不如明日再请长史来?”汉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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